【吾,誕生自地獄——】
【天空燒的熾熱,房屋化作殘骸,萬念俱灰,日暮窮途】
【這是戰爭的源頭,這是內心深處原初的印象,僅有“我”一人,在此得以倖存。】
【生命消散,簡單到出人意料。家人,朋友,不知姓名的鄰居,皆無一例外,直到最後仍在恐懼中垂死掙扎,臨終之際,流露出妥協的神色停止了呼吸。】
【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糾紛與天災不同,為何會發生這種悲劇,為何誰人都無法拯救。不,歸根結底——為何世界對這地獄放任自流呢。】
【抬望眼,仰天長嘆,如果,再一次,得到生命的話,這一次,在這一次,必將——】
頭疼日益加劇,終於變得像警鐘一樣在腦中鳴響。
唯獨這一天,因為過於發麻,我比平時早了兩分鐘醒來。
那時候的我,還未曾意識到,今日便是宣告結束的最後一天。
————
“嗚呃……”同桌的少女捂著嘴巴,從表情不難看出她正努力忍受著噁心的感覺,而唯獨岸波白野自己知道,她感到吐意的原因是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切。
空寂的學校,曖昧的座位,模糊不清的記憶,宛如行屍走肉般的同學。
在昨日目睹了雷歐走入牆壁消失不見後,她原本的異樣感越發加重,最終演變成了像現在這樣狼狽不堪的樣子。
【吾等誕生自地獄】
【這其中的深意,請務必不要忘記】
低語聲縈繞在耳畔,岸波白野趴在坐上,接連深呼吸幾口,這才勉強恢復了正常。
“水。”同桌的少年遞來礦泉水,蓋子已經貼心的半擰開了,少女接過喝了一口,頓時感覺自己又好上不少。
“謝了,朔月。”
“不用謝。”朔月打量著白野有些虛弱的面容,饒有興致道,“怎麼,看你這樣子……”
“難道是有了?”
“噗!”轉頭噴了慎二一臉水,無視受害者抓狂的神情,白野面色漲紅,哪怕是無口性格的她,也有驚慌失措的時候,可偏偏朔月還不滿足,還在乘勝追擊。
“孩子的父親是誰?啊,不用和我解釋,我都明白,一個寂寞難耐的夜、一次意外、一場激情的年少歡愉、一個風流倜儻的年輕父親和一個無辜的孩子……”
“所以我讓你閉!嘴!啦!”白野咬牙切齒的撲了過去,死死捂住朔月的嘴巴,生怕他再蹦出什麼雷人的詞彙,可手心忽然傳來了溼熱的感覺,她觸電般收回了手,羞惱的發現少年舔了舔嘴角,眼底滿是的調笑意味。
“咳咳,不開玩笑了。”調戲少女讓朔月的愉悅值加一,他翹起嘴角,朝窗簷指了指,“離早會還有一段時間,在這之前,你不妨休息一下。”
“……”白野沒好氣地瞪了朔月一眼,起身離開座位,雙手搭在窗邊,胸口起伏,也不知是身體難受的感覺多一些,還是羞惱的情緒更勝一籌。
眺望窗外,試圖用開闊的景色舒緩精神,可就在這時,白野卻發現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傢伙。
教學樓下是學校的操場,每個班的早會即將開始,學生們都應該老老實實待在教室才對,可偏偏操場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是……昨天向雷歐彙報的那個人?”少女眨了眨眼睛,疑惑低語,“快要上課了,他站在那裡做什麼?”
“哦?”朔月聞言,眼睛一亮,同樣朝著操場看去,“有意思,已經開始了嗎?”
???
正當岸波白野不解的時候,只見操場上的那個男人雙手合十,奇特的光芒在他手中成型,與此同時,朔月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
“姑且提醒你一句——做好抗衝擊準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