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好長一段時間,德拉科終於認清了事實。
事實就是,自己贏了,但沒完全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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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言之,她和朔月的交鋒導致了月靈晶體的系統出現錯誤,她雖成為御主,但還未來得及將朔月與她繫結,就觸發了御主的召喚,導致與她緣分更深重的尼祿現身。
畢竟,就算是朔月,其緣分也沒有‘自己’這個分量來的更重啊。
縮在角落,德拉科看著哪怕因為羞恥而捂著臉,卻仍蹲在覺醒之地正中心的少女,冷哼一聲,難掩內心的煩躁。
仰起頭來,色調繁複的金色法陣像是有生命般閃爍著,未知的符文互相勾連,貼合,扭曲,演算出永珍種種。
唯一不變的,是如芒在背的壓迫感。
不得不承認,自己似乎玩脫了,現在不僅把契約者丟了,還遭到了月靈晶體的重點關注。
哪怕以虛數之影的形態躲在那個青年的廕庇之下,但是那份獸之災厄卻是實打實的,毀滅世界的力量。
一旦這股力量暴露,無論是英雄豪傑,還是這個世界的意志本身,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她殺死吧。
想要擺脫這個窘境,就只有一種辦法——
“汝還想要消沉到什麼時候,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還不趕緊交換情報?”
明明德拉科比尼祿還要嬌小,但她在氣場上卻輕易的佔據了主動權:“正如你所看到的,餘是御主,然而餘並沒有感覺到與汝之間的契約,這是怎麼回事?”
聞言,尼祿也終於肯抬起頭來,直面社會性死亡後的慘痛事實。她眨巴著翡翠般的漂亮眼眸,在德拉科的面容上逡巡許久,有些疑惑的輕咦出聲,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沒看出來,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德拉科手背上的三道令咒,然後點了點頭,一撮金色的呆毛翹起。
“唔姆,汝確實是御主沒錯……但是感應餘,召喚餘的人並不是你,餘是能察覺到的啊,那個呼喚著餘的聲音,雖然愚鈍,卻仍堅定不移的選擇繼續走下去——餘正是被那樣高貴的精神所打動的!”
是這傢伙(我)會選擇現身的理由呢。
德拉科雖不知道召喚出尼祿的究竟是誰,但也不可避免的升起幾分好奇:“所以,汝已經和那位御主締結了契約嗎?”
“不,似乎是沒來得及呢。”尼祿搖了搖頭,美麗的臉龐上有些苦惱,“餘隻能模模糊糊的感應到她啦,但只是直覺哦,而且連魔力供給都沒有得到,未來的消耗也是個大問題。但是有一點是無比清楚的——”
華麗的少女皇帝抬眸,看向紅裙搖曳的小紅龍,目光有著惋惜和愛憐。
“餘的御主……不是你。”
————
我的御主不是她。
在煥然一新的保健室內,朔月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女白野,再度確認了這個事實。
在轉換為從者後,變成青年模樣的朔月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嘆了口氣。
這下,麻煩了。
在呻吟聲中,少女眼皮微動,從沉睡之中甦醒,茫茫然盯著熟悉的天花板,永恆月光的映照下,細小的塵埃在空隙中飄蕩,像是根本就沒有任何憂慮一般,隨波逐流的運動著。
與眼前的一片祥和不同,那蘸滿了殺戮和絕望的記憶一股腦兒湧了進來,讓白野有了種時空割裂的感覺。
直到最後的,那個吻。
【在逐漸模糊的視界中,最後所看見的……】
【是他那雙注視著自己,彷彿在上下打量般的眼瞳。】
動作是那樣粗暴,卻又是那樣的真摯,就這樣將血色的過去洗淨了,讓白野的心裡只剩下小女生的羞惱和一萬隻亂竄的黃金羊杜木茲。
如果是素不相識的莽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