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也不去。陸鬱梨更是從來沒去過姥姥家。
鬱春玲的繼母叫宋大梅。五十開外的人,白白胖胖的,人看上去十分開朗。
宋大梅挽著個沉甸甸的籃子,一進村就笑著問人:“我給你打聽下陸國華現在住哪兒?”村民一聽是找陸國華,就隨口問是他什麼親戚。
宋大梅等的就是這句話,別人一問,她就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他是我女婿喲。哎喲,這兩家離得遠,這兩孩子也忙,一直都沒空去瞧瞧我這個娘。我那外孫外孫女恐怕都不記得我這個外婆嘍,這幾天有空,我就來瞧瞧他們。”
大家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宋大梅,鬱春玲平常不愛訴說家裡的事,也沒說過繼母的不是,加上他們兩家離得又遠,大家對宋大梅都不太瞭解。聽她這麼一說,紛紛都來了興趣,很多人跟著去看熱鬧。
當陸國華聽到有告訴他說,他丈母孃來了時,他還愣了一會兒,鬱春玲也跟他差不多。
但人既然來了,他們也只能上前迎接。
陸國華和鬱春玲領著陸鬱梨和陸鬱強出來接住宋大梅。鬱春玲十分生硬地叫了聲媽。陸國華這聲岳母叫得也很生硬。
宋大梅卻女婿閨女得叫得格外親切。
她放下籃子,上前拉著鬱春玲的手,臉上的神色那叫一個慈祥和心疼:“我的閨女哎,娘可又看到你了。你怎麼瘦了不少,沒少受累吧。”
鬱春玲頗不自在地想抽出手,但宋大梅硬是拉住不放。
宋大梅像表演相聲似的,自唱自和、自導自演,表情真實逼真。
陸鬱梨終於知道自己媽媽為什麼不是這個後姥姥的對手了。這是影后級人物啊,當年沒進化的媽媽怎能鬥得過她?這人比她奶奶和大伯母的段數應該還高些。
這人受叨嘮愛抱怨不好,但什麼都不說也不好啊。像現在的圍觀群眾壓根都不知道真相。真要被這人誤導了,可那真是太憋屈了。
陸鬱梨拽拽她媽的袖子,問道:“媽媽,這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啊?”
鬱春玲趕緊說道:“這是你姥姥,你忘了嗎?”
宋大梅這才鬆開鬱春玲,想伸手去抱陸鬱梨。
陸鬱梨躲開了她,看著宋大梅問道:“你真的是我姥姥嗎?”
宋大梅臉上堆滿笑容:“我的乖外孫女,姥姥還能有假嗎?”
“人家的姥姥都經常來的,那你這麼長時間為什麼不來看我?我週歲時你沒來,過生日你也沒來,過年時你也沒來?”
“哦呵呵,姥姥離得遠啊,家裡忙,走不開。”宋大梅面色不變,笑著說道。
鬱春玲鍛鍊了那麼久,早已今非昔比。她知道這時候是揭穿繼母面相的最佳時候。因此她笑著跟陸鬱梨解釋:“你怎麼忘了姥姥呢,媽媽不是時常跟你提起她嗎?媽媽做飯的手藝都是她教的,給你做鞋子做衣服的本領也是跟姥姥學的。”
陸鬱梨十分配合媽媽,重重地點頭:“我知道啊,姥姥好厲害啊,我聽人說媽媽八歲就會做飯,十二歲就會做鞋了,你是怎麼教的啊。”
眾人瞭然,雖然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但是鬱春玲這家當得也著實有點早,而且還是在繼母手下……
鬱春玲順著這話繼續侃侃而談,她很從容自然地說起她十二歲才上學的事,還說起,她因為做家務常年遲到被老師懲罰的事。
宋大梅臉色越來越僵硬,幾次想岔開話題。鬱春玲並沒有太咄咄逼人,不過,大傢伙都不是傻子,多少也明白了些什麼。
陸國華看事情差不多,就將人迎進屋裡去。
宋大梅剛才在外面就不時偷眼打量著工廠的情況,只可惜她站在外面,能看到的有限。如今進得屋裡來,看著大彩電、新桌新椅新櫃子新床,不禁覺得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