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亭是回來幫沈家大哥拿東西的,以前一大家人都住在這邊,大書房裡家中很多人都有東西一直存放在這兒,東西太多不好找他帶了兩個助手回來幫忙,助手在找東西的時候他在看剛剛找東西時翻出來的相簿,裡面都是沈家後輩小時候的照片,想著一併帶回老宅去。
翻看了一會兒,他將一張沈飛遙四五歲時和他的合照拿出來,放進了錢夾裡。
年輕時高傲倔強,為了對抗家族婚姻被情緒裹挾, 他承認自己自私狠心沒有好好愛過這個兒子,所以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他就不是一個會認錯的人,以至於現在不知道該拿這個兒子怎麼辦了。
長長嘆了口氣沈淮亭合上錢夾,剛想起身胸口突然猛的一痛又跌坐回去,他神情痛苦的閉上眼睛緩了緩,然後從衣服口袋裡拿出藥吃了一顆。
靠著休息的時候小陳敲門進來了,對他說“先生,外面來客人了。”
“誰啊?”沈淮亭眼睛都沒睜問了一句。
按理說沒人知道他在這兒,怎麼這會兒有客人來了。
小陳在門外垂首“他說他姓虞。”
沈淮亭緩緩睜開眼睛,眉頭擰在一起,過了會兒才說“先上茶。”
會客廳裡茶香嫋嫋,虞昭坐了大半個小時才聽到腳步聲,他起身立在一旁看著沈淮亭緩緩步入廳內,然後在他對面坐下。
沈淮亭看起來似乎很是疲累,看了他一眼揚了揚下巴示意坐下。
“上次吵了一架後他就搬出去沒再回來,你倒是有點本事。”
沈淮亭在虞昭前開口了,冷哼道“怎麼,是發現我那兒子沒有那麼喜歡你,想起來跟我繼續談條件了。”
虞昭微愣後笑了,說沈淮亭完全不瞭解他兒子還真是沒說錯,他也懶得多說其它,笑笑說“您誤會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您,有人說您年後就要結婚了是不是真的。”
沈淮亭眸色猛地一沉,冷聲“誰跟你說的?”
這事是他好不容易說服了他大哥,然後一直在暗中推進的,大哥如今是家裡的主事人,他同意了這事也就算定了。
婚事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辦,但是他不想為這事跟兒子起爭執了,就想著瞞著他先辦了,其它以後再說。
“誰說的您應該想得到吧。” 虞昭平靜和對面的人對視“您瞞他瞞的那麼緊,可我還是知道了,您真當週崇去訓練營是單純去學習的嗎,他透過別人拐彎抹角的告訴我,是什麼用心您猜不到嗎?”
“他明知道沈飛遙厭惡他,卻還是一次次耍心機弄出么蛾子,一次次激化矛盾,轉過頭他還擺出受委屈的模樣,你們父子關係惡化至此他功不可沒,他就是一面想進沈家,一面又要你們父子徹底決裂。”
沈淮亭面色冷下來,似在沉思,半晌開口“這事你告訴他了嗎?”
“我若是說了,今天來的就不是我了。”
“所以你想做什麼?”
“我只是想求證一下這件事。”
“是真的,然後呢 ?”
“然後我會告訴他。”虞昭神情嚴肅,“您不該這麼對他,這事從頭到尾他才是受害者,您瞞著他讓周家母子進門,對他來說就是徹底放棄他了。”
沈淮亭按在膝蓋上的手用力,怒道 “他是沈家人,是我沈淮亭的兒子這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我何時放棄過他。”
“所以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乎他的呢,是年紀漸漸大了回首往事的,終於意識到對他有愧的時候嗎?”虞昭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發笑。
“所以不時的回來這裡跟他見一面就是你做的最大努力, 您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已經讓步了是他不懂事。”
“年輕時羈傲不遜和長輩唱反調,做下的事情不覺得自己有錯,等到兩鬢斑白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