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根本看不清頭髮五官,直到他走到面前,蘇困才看清楚他現在的樣子。陽臺透進來的淡淡光亮,映著他半邊面頰,顯得更具立體感,眉眼更深,鼻樑更挺,這些都沒問題……但是!
那一頭被敞開的窗子透進來的風吹得微微晃動的短髮是腫麼回事?!
「要不說我一開始沒認出來,以為是小偷翻進來了呢!」蘇困瞪大眼睛,微微仰頭看著面前顧琰的新髮型,忍不住伸出爪子想摸一把:「你去鄰市打怪獸,還能順便剪個頭?」
顧琰似乎有些排斥頭髮這件事,聽到蘇困問起來,緊緊地蹙起了眉,道:「自然不是我剪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能隨便減削糟踐。」
已經糟踐了二十多年的蘇困:「……」他原本還有些猶豫的爪子終於落到了顧琰的腦袋上,狠狠呼嚕了兩把,道:「這個世界不!一!樣!啊!老兄!我長這麼大,見過的留長髮男人十個指頭都能數過來,而且九個都是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搞藝術的,剩下來的那個就是墨寶同志。」
顧琰握住他作怪的爪子,從頭頂拿下來,道:「還有我。」
蘇困的視線黏在自己被顧琰抓著的手上,心臟隨著手背被掌心包裹的微涼溫度,猛地蹦躂了一下。他呵呵乾笑兩聲,道:「你不是人。」
顧琰:「……」中了一刀。
「哦對,墨寶跟你一樣,也不是人。」蘇困視線依舊黏在兩人的手上,繼續乾笑。
顧琰:「……」
「呵呵呵呵呵,你說這頭髮不是你剪的,那是怎麼回事?」蘇睏覺得自己除了被抓著的爪子,和越蹦躂越歡快的心臟之外,全身都沒感覺了,更別說乾笑了半天的臉,簡直都僵了。
「你為何笑得如此古怪?」顧琰低頭不解地看著蘇困。
蘇困繼續乾笑,內心卻在瘋狂嚎叫:尼瑪因為你抓著老子的手不鬆,還一個勁地把臉往老子面前湊啊啊啊啊!這不是考驗老子的自制力麼_(:3」∠)_
他覺得自己此時簡直傻缺得無法直視,一方面因為顧琰的舉動各種不自在,恨不得心肝脾肺腎一起跳踢踏,一方面卻又磨磨唧唧不想把手抽出來,也不想把臉往後讓。
真他孃的難辦……啊
蘇困最終還是扭開臉,斜眼看著緊閉的大門,抽著嘴角默默地想:太棒了,再不讓開,老子就快忍不住親上去了……﹁_﹁
他原本就屬於開竅比比較晚的那類人,而且一開竅就開了個不太尋常的,以至於他開竅後的中學生涯,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把開了的竅再給堵回去上,壓根顧不上對誰有好感或是對誰沒好感,即便有了,也是剛冒了一點頭,就被他自己給扼殺在了萌芽狀態。而到了大學,他又被論壇上的一些人給弄得有些失望,於是探出去的腦袋又縮了回來。直到碰上耿子墨,他才漸漸在這方面放鬆下來,真正正視了自己的性向。
說起來,顧琰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放鬆地去喜歡一個人……哦不,一個鬼。所以沒什麼經驗,又自我壓制了多年的蘇困同志,一時間簡直像是開了閘的水似的,不太收得住。
他本身就是個藏不住情緒的人,在情商比他高不少的顧琰面前,簡直如同透明的一樣。
所以顧琰很快就覺察到了蘇困的某些情緒,也就沒再追著問。反倒是蘇困,又問了他一句:「你這腦袋上的毛究竟是被誰給剪的?」
「……」顧琰對毛這個字略有些無語,想了想道:「說來話長。」
蘇困:「……長話短說。」
顧琰面癱著臉:「被人燒了。」
蘇困斜眼:「燒的?燒能燒得這麼整齊?」顧琰現在的髮型乾脆利落,襯得他的瘦削立體的臉型,非常合適。
顧琰臉更癱了:「燒完,那幅畫兒硬是按著給我修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