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穿校服的那個，&rdo;手機掉轉方向，林九昕沒看吳一明，滑回給姚宇：&ldo;被打進醫院的。&rdo;
&ldo;誰打的？&rdo;吳一明目光隨著手機動。
&ldo;我。&rdo;
除了姚宇，在坐都是一驚。
以謝霖的視角，這些人怎麼反應都不為過，大城市的中學生素質普遍高，想混都混不到哪兒去，不像他們那十八線小縣城，別說高中生了，好好走著路跳出來個劫道搶錢的初中生都不新鮮，而在這些人中反應最有看頭的還是姚宇。
他垂著眼，慢慢抽著煙。
沒什麼可琢磨的，這些事，這個人絕對一清二楚。
謝霖往後靠，抱起胳膊。
&ldo;叔你再多說兩字，倒是給我講講啊叔！&rdo;小雞仔很焦心的樣子。
&ldo;不行，&rdo;林九昕回答：&ldo;兩字夠麼？&rdo;
&ldo;不是叔，叔你不能這樣……&rdo;吳一明再傻白也要開竅了，林九昕起初就不想讓他摻合，現在不但有了證據，還是鐵證如山的影片，能讓他再深挖下去？？
謝霖都有點同情起這個熱情似火，一廂情願的小雞仔了。
&ldo;就最後，最最最後一個問題，&rdo;吳一明在他叔面前豎起一根手指：&ldo;告訴我，這個人是不是你和宇哥懷疑的那個？也就是你打進醫院的那個人，他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尋仇，殘害小拽車，我說的對不對吧？！&rdo;
有長進，謝霖心話，可太特麼有長進了。
林九昕看著吳一明，來了句：&ldo;你猜。&rdo;
小雞仔瞬間愣住，面露迷茫。
唉草……
謝霖不忍心地看向別處。
手機按亮，林九昕看了眼時間，收進褲兜：&ldo;侉子的事到此為止，別查了。&rdo;
姚宇掐了煙，同樣揣回手機。
屋中再度陷入不尋常的安靜之中，這次的靜跟上一次截然不同，上次只是不許在生日宴討論這麼晦氣的事，是禁言，這次就是封號刪帖，強硬地給這件事畫上句號。
吳一明急了，從座位上拍桌而起，指著陳希還沒收的手機：&ldo;我就不明白了，這有什麼好怕的？怎麼著！出院了還想再進去？行啊，讓，他，來！還能怕這種傻逼操的！跟個不會動的車這麼大勁頭，這種人就他媽欠把他……&rdo;
&ldo;吳一明，&rdo;口罩後的林九昕放開音量，沉且猛：&ldo;我嗓子難受，不想說第二遍，你別逼我。&rdo;
瞪了林九昕好一會兒，小雞仔最終坐下。
&ldo;回吧。&rdo;林九昕起身，十三立馬從桌邊站開，給他讓道。
人跟著陸陸續續出來，姚宇的意思是看誰坐地鐵，他正好開車順道，公交就算了，對面就有。
反正無論哪種，謝霖也沒打算跟這些人一起，打過招呼就自己走了。
跟白天熙熙攘攘的樣子沒法比，夜幕下的步行街清冷許多，卻也是最還原它本色的時候，一家家林立的商鋪，鱗次櫛比，唱著歌的灑水車慢悠悠開過，所過之處地面濕滑，泛起盈盈光亮，幾個還在街頭遊蕩的人蹦躂著，躲避灑水車的噴頭……
說不出為什麼，謝霖看著這些就覺得好笑，他開始有一丟丟覺得這個城市似乎並沒那麼糟糕，至少這一刻還是挺生動鮮活的，有一種在過日子，在正經生活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