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再此稍後,為兄去取些護具來。」
盛欒川也只當他們是膽小,打個架都要磨磨唧唧,誰知下一秒,他們退出了圍欄將盛欒川鎖在了其中。
盛欒川這才發現,這不是普通的演練場,而是圍得嚴嚴實實的巨大牢籠。
不等盛欒川退到門邊,一聲哨響像是驚醒了沉睡中的怪物,盛欒川聞到了一股腥臭之氣,伴隨著低沉的嘶吼,盛欒川緊緊握住了藏在廣袖中磨尖了的石子。
三隻餓犬聞到了生人的味道,逼近著圍了上來。
一隻餓犬一口咬住盛欒川的衣袍將他拽倒,盛欒川也不管不顧的抱住那餓犬的頭,用手裡鋒利的石子狠砸,那隻狗掙扎著嗷嗷直叫,盛欒川也不敢放手,就算另一隻狗的牙齒已經刺穿了他摟著狗頭的那隻胳膊。
盛欒川的一隻胳膊已經血肉模糊,但他控制住的那隻狗也被砸得快咽氣了。
黑暗中,一個看戲的人扔了一件衣服出來。
「小崽子,要是不想死就接著。」
衣服扔的位置,不近不遠,需要往前爬幾步才能夠著,但是他的一隻胳膊被狗銜在嘴裡,一隻腳被另一隻狗叼著,暫時動彈不得。
但盛欒川不想死,他硬生生的拖著那隻咬他的狗,爬著勾到了衣服,在他拿到衣服的那一刻,剩下的兩隻狗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鬆開他夾著尾巴退到了籠邊。
這件衣服比那三隻狗還要腥臭,但盛欒川還是毫不猶豫的將這件衣服披上,拿著已經染紅的利石,將剩下那兩隻狗解決掉了。
扔給他衣服那人看見這一幕鼓起了掌來。
「小崽子倒是不怕,被咬得那麼傷了,還知道要先把隱患解除了,不錯不錯。」
「多謝閣下救命之恩。」
「來,小崽子過來坐,陪公公我說說話。」
盛欒川將石子重新藏進了袖子裡,慢慢的靠著那人坐了下來。
交談之中,盛欒川知道了這人是管理這些餓犬的主人,也知道了這是供達官貴族享樂的角鬥場,更知道了他是唯一一個在角鬥場中活下來的罪奴。
「金公公可知將我關進此籠的人是誰?就不怕救了我得罪了他們麼?」
「只要四殿下平安走出這個籠子,他們便不敢再找麻煩,四殿下不也明白這個道理麼?為何那些吃人的餓犬聞見我衣服上的味道就怕,因為我屠殺了它們很多的同類,我之所以救四殿下,是因為我感受到了四殿下的狠厲,在這個深宮之中,只有比別人更狠才有資格活下來。」
「金公公,受教了。」
盛欒川再次掏出利石,剜了死狗的一雙眼睛。
「這個,就當送給我皇兄的禮物吧。」
「哈哈哈哈哈,四殿下當真有趣,來,讓公公我給你上個藥,這藥治療咬傷好得快。」
「那就…多謝金公公了。」
盛欒川第一次在皇宮之中感受到了他人的善意。
「謝就不必了,只望四殿下空閒之際能來這陪我說說話,這裡的人跟動物都怕我,怪沒意思的,你若常來,我還可以說一些宮中辛密與你聽。」
盛欒川答應了下來,帶著渾身的傷和兩隻血淋淋的狗眼回到了瑤華宮。
胡嬤嬤剛要責怪他又闖禍,就被盛欒川一個眼神嚇得不敢往下說了。
當晚回到宮中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徹夜未眠,他們焦躁的等著百獸圓那邊的動靜,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自己不在場的謊言,結果一夜過去了,整個皇宮安寧祥和。
直到晌午,仍未得到訊息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天真的認為,或許盛欒川已經被餓犬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便也慢慢的放心了下來。
卻不曾想,盛欒川那拿著一個錦盒主動拜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