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雪竹愣了一下,有些失神的說:「這個樣子的我,王爺也很不習慣吧?」
「怎會,或許這才是你原本真實的模樣,你這個樣子,本王很喜歡。」
盛欒安的喜歡說得很輕,輕得尤雪竹覺得他說的是習慣。
尤雪竹不知該如何應對盛欒安灼灼的目光,只覺得臉上有些熱氣,想來還是這個地窖太悶了,他拿起桌上的摺扇扇了扇,卻發現一點用都沒有。
七日之後,東南邊境穩定了下來,據說狄戎聽到天佑派出增援,結果還沒等增援真正趕到,這些騷擾東南邊境的狄戎就聞風逃跑了。
盛欒川大喜過望,剛想將行至半途中的軍隊調回原來的駐地,卻發現狄戎不過是聲東擊西,對著缺少邊防的州府,開始了新一輪的騷擾。
於此同時,盛欒川收到了西南邊境的急報,說羌蕪的人突然越過了邊境線,將軍隊駐紮在了城外五十里,正虎視眈眈的對著緊閉的邊城。
隨著西南急報而來的是尤雪竹的信件,這次的信件內容讓盛欒川不安,尤雪竹在信中告訴盛欒川,謝知程覺得又一次受到了欺騙,他等不了,若盛欒川再不洗清尤家軍的清白,昭告天下,謝知程就要成為真正的叛軍了。
尤雪竹的字裡行間透露著無助與害怕,盛欒川慌了,他怕這封信成為尤雪竹的絕筆。
焦急的等待中,終於等來了好訊息,那就是東南邊境的軍隊與狄戎僵持上了,盛欒川正好可以騰出時間對付盛欒安了。
按尤雪竹信中所說,謝知程的這支叛軍可以以一敵多,那麼想要解決西南的戰事,把盛欒安推出去是必須的。
現在盛欒川的手上有當年陷害尤丞相的假帳本,還有他自己偽造尤雪松叛變的信件,這些紙面上的證據不足以真正定盛欒安的罪,畢竟盛欒安是皇族,而且近期朝堂中的官員對他頗有好感。
如果,能有人證,最好是一直跟在盛欒安身邊的人來指證他就更好了。
盛欒川當即讓劉有財去查內務,看看一直跟在盛欒安身邊伺候的人能有哪些,劉尤財辦事很利索,不出半日便查清楚了。
「回稟陛下,安順王身邊伺候的人來來回回的換,唯獨這個小紀子,像是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小紀子麼?那就去把他給朕叫過來。」
自武紀將尤裕送出天佑城後,尤雪竹也不在宮中了,他便又重新化名小紀子回到盛欒安的身邊當值。
將小紀子從溫泉莊子帶出來,還不能被安順王發現,可真是難壞了劉有財,好在他有之前的經驗,頗為耐心的守了兩天,終於等到了武紀單獨一個人出門。
其實武紀早就發現了劉有財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故意走到僻靜處,裝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太監被捉住。
然後劉有財就將渾身哆嗦的武紀帶到了養心殿。
「聽說你跟在安順王身邊多年了?」
「是是是……」
武紀表現出來的害怕取悅了盛欒川。
「那麼多年了,你可知你家主子做了什麼事?」
「不知道,奴才不知道……」
「你家主子誣陷忠良,謀害重臣,你會不知道?你若不知道,朕可給你回憶回憶!」
接著,盛欒川將他所做的事全推倒了盛欒安的身上,複述了一遍。
武紀迷惘的睜著眼:「陛下…王爺沒有做這些事啊……」
盛欒川冷笑,朝劉有財點了點頭,劉有財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武紀餘光瞥見了,他在劉有財靠近之中,整個半跪的身子往劉有財身上一倒,直接拌得劉有財摔了一跤。
劉有財手中的藥丸也掉了下來,武紀踉蹌的去扶劉有財,嘴上不停的說道:「劉總管恕罪,奴才…奴才腳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