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池岸察覺到了她的睏意,輕撫著寧安的秀髮,提醒道:“你要不要休息一會?”這丫頭應該許久都沒休息好了,眼底的黑青肉眼可見。
寧安輕輕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好啊,那我們一起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我還要去看看我阿爹的傷勢,然後再去納也鎮見羽澈。
他的棺槨還在那裡呢……見過他之後,我就要啟程去南疆了。至於你,休息好了就回居正關去吧。”
一提到羽澈,寧安的心情便一下子低落了下去,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哀傷和思念。
她多麼希望羽澈還能像以前一樣在這裡等著她,看著她鬧騰。只是,現實卻如此殘酷,讓她不得不去面對。
“我陪你一起去見羽澈,南疆需要我陪你一起嗎?嗯?” 君池岸輕聲問道,目光柔和地看著懷中的小丫頭。
然而,此時的小丫頭早已疲憊不堪,瞌上雙眼沉沉入睡,並未回應他的話語。君池岸小心翼翼地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動作輕柔得彷彿生怕驚醒她。
他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熟睡的面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他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和疲憊,而現在終於可以讓她好好休息一下了。
君池岸緩緩脫去自己的外衫,然後輕輕地爬上床榻,將女子緊緊地摟入懷中。感受著她的溫暖,他閉上了眼睛,與她一同進入夢鄉。
此刻,他的世界裡只有她,一切都變得寧靜而美好。
這些天來,君池岸同樣未曾得到充分的休息,身心俱疲。但在這一刻,他感到無比的安心和滿足。
因為有她在身邊,他願意付出一切,守護她、陪伴她,共同面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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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戴維倫突然面色猙獰,將手裡的茶杯狠狠地砸向地面,茶水濺溼了他的衣襬和靴子,他卻渾然不覺,猛地一下站起了身,伸出手揪住來稟報的侍衛的前襟,怒聲吼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長……長公主率三十萬大軍在雍城關外全部陣亡。”侍衛臉色慘白如紙,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但還是盡力重複了一遍。
“不可能,不可能!!!”戴維倫的眼睛瞪得渾圓,滿臉的不可置信,憤怒與悲傷交織在一起,讓他的表情變得扭曲。
他順手將來稟報的侍衛甩到了地上,那侍衛被摔在地上後,迅速地爬起來,再次恭敬地跪在了戴維倫面前。
此時,營帳內的巫真聽到這個訊息後,眼中同樣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長公主今日發兵僅僅過去了半日時間,怎麼可能在這短短半日裡,三十萬大軍就全軍覆沒呢?
而且,其中還有他們的一萬“儡軍”,這些都是打不傷弄不死的精銳部隊,怎麼會如此輕易地被南陵的軍隊覆滅?
更重要的是,如果南陵擁有這樣強大的實力,為什麼羽澈之前沒有展現出來呢?且他們的人也沒打探到半點訊息,這不合理啊!
難道南陵這些年一直隱藏了自己的真正實力嗎?
這時,巫真想起了剛才的地動山搖的響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那是什麼引起的震動?會不會與其有關?
“王爺,先冷靜,派去探的親衛也快回了。”巫真在一旁勸道,他接著問跪在地上的侍衛:“你親眼所見三十萬大軍戰亡了?”
那侍衛戰戰兢兢地回答:“回巫師大人,屬下~~屬下是聽到戰場上的人來報才過來稟告給王爺的。”
巫真皺起眉頭,追問道:“那來報的人呢?”
侍衛顫抖著聲音說道:“來報的人只說長公主率的三十萬大軍全部陣亡後就嚥氣了。”
巫真沉默片刻,揮了揮手讓侍衛退下,“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