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諾將赫連丹放在了軟榻上,按寧安的要求將外衣全都脫了,手腕、腳踝處全都撩起露了出來,寧安戴了個薄如蟬翼的手套認真給他檢查起來,待檢查完手腳膝蓋後,又讓赫連諾將他裡衣脫掉將他翻過來檢查起他的脊椎,由於檢查需要用手按壓,此時的赫連丹雖全身無力,但羞得面紅耳赤像個小媳婦似的,若是他此時手腳有力,估計得反抗了,連站在一旁的赫連諾都看著寧安檢查,眼神都左看看右瞧瞧有些無所適從,心想:這莫姑娘真是太大膽了,哪有一個未婚的小姑娘這麼檢查一個男子身體卻一臉平靜的。
檢查完後,赫連諾給赫連丹穿好衣衫,寧安眼睛瞥到赫連丹滿臉羞紅的樣子甚是好玩,便逗道:“四公子,我可沒佔你便宜哈,你哥剛可在旁邊看著呢!要是他沒看著就不一定了。”
雖然北蒙民風彪悍,可也沒見過女子這樣一臉無謂理調笑男子的呀,赫連丹臉紅得都充紫了,羞得雙眼都閉上了,要是他能動,估計都跑遠了,還是一旁的赫連諾解圍道:“莫姑娘,四弟年歲尚小,先生不是說醫者眼裡無男女嗎?怎能是您佔便宜呢?”
“我也小啊,你看我都沒害羞,年輕人,這樣可不行,往後娶不到媳婦的。”寧安見他臉越來越紅,眼睛都不敢睜開了,越逗越有趣,純情的少年郎啊,可惜姐姐老了。
“這~~~~~”赫連諾都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尷尬得不行。
“行了,推出去吧,還得跟先生彙報他的情況。”她出聲的語氣一冷,就似火還沒燒完,哐的一盆冷水淋了下來般打破這氣氛,說變馬上就變,說完她還率先出了房間來到了廳裡,裡面的倆人還沒適應過來,赫連諾呆呆地將赫連丹推了出來。
“老將軍,您這是得罪了誰呀?這麼歹毒,下那麼重的手,也不給個痛快,還這麼折騰人。”寧安在莫問身旁坐下,邊問邊拿了顆蜜餞放進嘴裡。
“莫姑娘,這孩子怎麼樣?可是有救?”赫連嘯聽寧安說完心情比較沉重。
“能讓他活長些,但是恢復不到以前了,他身上的所有關節全部被碾碎了,這得多大的仇才能對一個少年下這麼狠的手啊!不過萬幸的是脊椎沒有受到損傷,若是那人再狠點,估計他這輩子再也沒辦法站起來了。”寧安嚼著蜜餞含糊不清的答道。
“意思是能救是嗎?”赫連嘯聽到寧安的回答激動的站了起來,赫連諾趕忙過去扶著他。
寧安點點頭,然後對著莫問說道:“先生,赫連丹的全身關節處全部粉碎,小腿腿骨當時碎了沒整好鍥到了肉裡面,這兩年應該沒少治,好多處錯位,脊椎沒事,尾椎骨有些錯位,能動刀,就是那些關節麻煩哦,要全部切開再重新組,估計最少得半年,半年後還得做康復,具體後面的恢復情況就看他自己努不努力了,他全身無力跟夕顏醉有關,活不長跟鳩尾有關,全身軟癱跟身上的傷有關,哎!好麻煩呀,馬上年關了,我阿爹阿孃還在等我一起過除夕呢?”寧安不理對面的幾人,跟莫問埋怨起來。
“嗯!”莫問聽她抱怨完站起來伸手把了赫連丹的脈,又掀開他手上的袖子摸了手腕看後說道:“赫連將軍,剛剛他倆診斷沒有錯,能救,但解毒和傷處都需要很長時間,還有以後只能立於行,其它的就別想了。”
“真的?謝謝莫先生,謝謝莫先生!這樣已經很好,很好了!”這個縱橫了一生的老將軍此刻聽到莫問肯定的回答瞬時淚流滿面,喜極而泣。
“祖父,這是好訊息,您別激動!”赫連諾在一旁安撫他,過了沒多久他便緩過來,對著莫問、寧安還有鬼七三人行了個大禮。
“別別別~~~,老將軍您別這樣,擔不起,我怕折壽啊!”寧安和鬼七慌忙躲開,就算他不是一國大將,但見到年紀這麼大的老人對他倆行大禮也不妥啊,嚇得她邊躲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