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記上次見到巫流時,他喬裝成一名中年男子,而此次卻搖身一變,化作一位白髮老翁。若非熟悉他那獨特的嗓音以及那雙猶如毒蛇般陰險狡詐的眼眸,恐怕無人能夠識破其真實身份。
“小姑娘家家的,如此肆意在一個男子臉上摩挲,也不知羞臊!”巫流出言譏諷,此刻他被人魚肉,無力反抗,但只要給他一絲喘息之機,誰敢如此無禮對待他,定要讓對方付出慘痛代價。
“你都老成這樣了,還敢想呢?”寧安翻了個白眼,心思電轉,得好好想想如何從他口中套出這易容術的法門,太有用了。
“你~~~你~~~”巫流自己都快要被這死丫頭氣出毛病來了。
“你什麼你,給姐姐老實待著!”寧安說罷,抬手就在巫流頭上拍了一巴掌,打得他腦袋嗡嗡作響。不僅如此,寧安還順勢在他傷口處戳了兩下,疼得巫流那張老臉都扭曲了起來。
她才懶得理會這個老傢伙,她自顧自地哼起了小曲兒,然後伸手在巫流身上將所有的藥瓶、藥粉之類的東西都給搜了出來放在一邊。
這些瓶瓶罐罐裡面裝的肯定都不是些什麼好東西,而這老傢伙肯定也不會輕易吐露時疫的藥方,還是她自己先找找看吧,折磨人的事會有人乾的。
巫流見寧安只是開啟瓶子看,並沒有出聲詢問自己關於這些藥物的事情,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屑之意。
他滿臉嘲諷地對寧安說道:“死丫頭,老夫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南疆巫師的藥可不是你這種黃毛丫頭能夠弄明白的!”
“老毒物,我發現你這人有點太不識時務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懂?”寧安毫不示弱地回懟道。
她實在想不通,這南疆的巫師這麼自負真的好麼?難道他們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嗎?
“哼!死丫頭,你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夠識破老夫的身份。說吧,你究竟是什麼人?還有,你又是如何懂得障眼陣法的?”巫流半眯著眼睛,語氣森冷地問道。
“我呀,你猜啊!不是本事大嗎?嘁!”寧安隨意應道,而後接著說:“障眼陣法我十歲就會了,有什麼稀奇嗎?還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也不嫌丟人;
你留點力氣吧,等會自是有人搭理你,姐姐現在沒功夫收拾你。”寧安搓開一顆黃色的藥丸,放在鼻尖輕輕嗅著,漫不經心地回覆道。
巫流又被寧安給噎住了,心中氣極,自己竟然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對付不了,不僅套不出這丫頭一點實用的資訊,還總是被她氣得半死。
“君寧安!”君池岸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君池岸先一步找到了她,此時他們還在暗河內,只是此處光線比較充足,視野相對較好。
剛才在那處地方,君池岸一眨眼的工夫就發現君寧安和巫流不見了蹤影。儘管他知道寧安身手不凡,之前也曾目睹過她施展障眼法瞬間消失的情景;
可他沿著河道尋找,卻絲毫找不到他們消失的任何痕跡,這讓他的內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恐慌。如今終於見到了人,他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裡。
“幽王叔,這呢!”寧安笑意盈盈地朝著君池岸用力揮舞著手臂。
“下次離開的時候記得說一聲。”待君池岸走近,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緊張。要不是看到了她發出的訊號,自己此刻恐怕還未能尋得她的身影。
“哎呀,都怪這個老傢伙太會跑啦!我還來不及說就忙著去追他了。”寧安抱怨起來。
緊接著又開始發牢騷:“這老傢伙實在狡猾得很,能動的那條右腿也讓我給廢了,想必他現在是再也跑不掉了。你讓人拎著他走,再跑直接剁了他的雙手雙腳餵狗。”
“嗯,華金等會就到了,施乘風他們估計也快了。”君池岸溫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