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槁木死灰”——寧安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這個詞,它完美地詮釋了眼前少年的狀態。
羽承希向羽老國公問安後,緩緩轉過頭來,目光恰好落在寧安身上。兩人的視線交匯的那一剎那,羽承希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眸中竟閃過一絲亮光,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甦醒。
他吃力地開口問道:“你……是落落?”聲音微弱而沙啞,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寧安不禁愣住,不知出於什麼緣由,她眼眶有些發熱,像無法控制自身的情緒一般,就這麼怔怔的看著他,不承認也不否認。
羽老國公聽到羽承希這話後,震驚的看向他,他沒想到這孩子就只是這麼一眼就認出了小九,難不成真有心靈感應?
畢竟,就連老四夫婦都沒有任何察覺,而承希卻能如此輕易地認出她來。
此刻,他內心 十分複雜,但也忍著沒出聲,既然小九這丫頭不願與其他人再有牽扯,他便不能干擾她。
雖然承希這孩子無辜,可這丫頭的不幸也源於他,老四那兩口子就該被千刀萬剮,多好的兩個孩子!
竟因為許氏重男輕女、老四的不作為,硬生生的讓她受盡了不公,甚至差點喪命。
半晌,寧安深吸一口氣,將心裡翻湧的情緒壓下,然後緩了緩神,語氣淡淡地說道:“你認錯人了,我是燕王府的君寧安。”
羽承希聽到寧安的話,眼裡的亮光也隨之一點點黯淡了下去。他低下頭,輕聲說道:“抱歉,寧安郡主。”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和沮喪。
寧安笑了笑沒搭話,轉身出了房門,留他們祖孫倆獨處。
阿紫在晚飯後跟寧安說,羽承希從老爺子的院子回去之後就發起了高熱,整個人陷入了夢魘之中,昏迷不醒。
老爺子只是讓李太醫過去守著了,沒有找寧安。
夜已深,繁星點點,月光灑下銀輝。寧安躺在床上,輾轉多次,只要閉上眼,腦袋裡總浮現羽承希眼裡那抹消失的光亮,思緒逐漸飄遠。
突然,一聲清脆的鷹嘯劃破夜空,驚醒了寧安。她迅速翻身下床,披上一件外衫,快步走到院子裡。阿紫顯然也被鷹嘯聲驚動,匆匆趕到了院子裡。
小海在空中盤旋一週後,如閃電般俯衝而下,穩穩地落在寧安身邊。寧安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小海的頭部安撫。
這時,她注意到小海右側翅膀上有斑斑血跡,心中一緊,意識到它受傷了。她伸手抱起小海走進房間,阿紫見狀,主動前去取來藥箱。
\"小姐,你說誰能傷小海?\" 陳紫一邊將傷藥遞給寧安,一邊疑惑地問道。小海已經成年,作為一隻海東青,除非覓食,否則絕不會輕易在低空飛行。
而且海東青天性敏銳,即使在覓食時,也很難接近它們。因此,究竟是誰傷害了小海呢?十幾年來,這還是它第一次遭受箭傷。
“羽澈這次傳信用的竹筒大了些,可能是被人發現了它腳上竹筒,所以被人盯上了。”寧安看著羽澈傳信的竹筒若有所思地說道。
她心裡更擔心的是有人盯著羽澈,如果那樣,那以後就很難再收到他的訊息了,那些暗處盯著的人,再看到海東青出現就會想方設法攔截。
寧安先將小海翅膀上已經乾涸的血跡清洗掉後,撒了些傷藥在它還沒癒合的傷口上,包紮好後又替它檢查了一下它身體狀況。
發現其並無大礙後將它遞給了後面進房的阿蘭,囑咐道:“帶它去吃點生肉吧。”
阿蘭小心翼翼地接過小海,走出房間去找生肉給它吃去了。
寧安伸出手,接過阿紫遞過來的竹筒,隨後把裡面的信取了出來。可就在她剛剛開啟信件的時候,一個黑色的物體突然掉落出來。
她好奇地撿起一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