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隨著方位的變化,偷偷抬眸打量起了宴席上那些小喬口中的各位貴人,左上首坐的那位竟是現任北疆王的親王叔:蘇合親王,他怎麼在這?寧安瞧得一陣心驚;
殷知州是個什麼角色,怎麼能宴請到他?蘇合這人可是個實打實的狠角色,溫文爾雅的外面內實則是頭兇猛的野獸,當年他可是靠一已之力大敗北疆各個勢力,扶著現任北疆王上了位;
但凡當年他蘇合有半分想坐擁北疆的野心,現在的北疆王就是他了。
她眼見著蘇合正與他下首的一中年男子聊得甚是熱絡,而在那男子身旁倒酒的那名舞姬正是今日的那位朱姑娘,這個與蘇合相熟的男子又是誰?
可惜她不認識,腦袋裡記下了他的樣子,回去她得讓人得好好查查這人,至少得知曉暗道和今日那場戲是否與他有關?
芙小姐的畫畫到一半,寧安她們向個再次調換方位,她藉著畫布的遮掩抬頭向右上首瞄去;
這一瞄讓寧安更加詫異了,坐在右上首的那位竟是五皇子君景璃,雖然她沒見過其本人,但來都城前燕王給她看過他畫像, 據燕王調查到的資料顯示他常年在外遊歷,從不結黨營私;
來都城後她還聽花倚舟說起過他,說五皇子是在眾皇子中最低調謙順的一位,因為常年不在都城,就沒什麼存在感,一直給人一種與世不爭,謙遜溫和的印象,南陵皇對這個兒子極為欣賞,就是怒其不留在都城幫他;
今日這個不結黨營私,沒什麼存在感的人,竟與蘇合坐到了一塊,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果然,有些傳聞還是不可信;看來,回去後也得讓人挖挖君景璃了,說不好今日見到的這些人都是鬼呢?
難怪小喬說殷知州非常重視今日的貴客,殷夫人也說貴客平日裡根本就請不到呢?還真是,這倆人確實難得,誰又知他倆竟能坐在一塊談笑風聲?
場上的芙小姐還在賣力的舞動,她每一次跳躍、旋轉、飛身、點足都猶如一幅流動的畫卷,將優雅與力量完美結合,琴音漸急,她的身姿亦舞動的越快,如玉的素手執筆在白布上婉轉流連,裙裾飄飄的同時,沾滿墨汁的白布上也隨著驚現了出一副完整的山水畫,畫工自是渾然天成,栩栩如生,讓人驚歎;
“殷宇軒這老傢伙倒是在自家女兒身上下足了功夫,不僅舞藝極好,連畫藝也這樣好,甚是難得啊!子秋,你說呢?”祝斐見五皇子眼神總是若有似無的往場上瞟,心知怕是看上了殷芙,出口問道;
祝斐是晉州世家家主祝宏輝的嫡長子,晉州靠海,與東耀相鄰,五皇子在早年間的一次遊歷中與其一見如故,成為多年摯友,平日裡兩人關係挺好,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喚五皇子的字;
“嗯,是挺不錯的。”君景璃裝作不在意誇道。
“有想法?”祝斐調侃道,若這殷芙入了子秋的眼,殷宇軒這老傢伙可真是攀上高枝了。
“還不至於,斐兄,你覺得如何?”君景璃反問道。
“挺不錯的,至少在晉州找不著才藝美貌如此匹配的。”祝斐也不吝嗇讚美之詞。
“比起畫家和花家那兩位,多少還是差點火候。”君景璃中肯道。
“那此次皇上壽辰我得好好瞧瞧,看看這兩位名動南陵的美人是何等顏色。”祝斐笑道。
君景璃笑笑沒說話,此時對面的蘇合目光正掃了過來,君景璃將手上的酒杯端起來示意了一下,與對面的蘇合相視一笑,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寧安隨著殷芙的節奏不停的變換方位,同時還在偷偷打量在場的眾人,可惜的是她真的只認識殷景璃、蘇合和那位朱姑娘,不過據阿紫看到朱二被殺的情況來說,這女子應該不可能是朱二的侄女,所以身份也是假的,也待查。
半晌,琴音沉寂了來,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