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倚舟過來時天已大亮,他瞧見寧安裡間的房門敞開著,還納悶這臭丫頭怎麼一大早就開著門呢,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準備嚇她一跳,可剛到她門口,就瞧見她房裡的搖椅上躺了個男子,身上還搭著一條白色的毯子。
而此刻寧安正坐在一旁,雙手拿著一本書,卻半天都沒翻一頁;
待花倚舟瞧清搖椅裡的人後,刻意將腳步放重了一些,寧安聽到腳步聲,抬頭見是花倚舟,趕忙用手示意他退出去,她自己則像做賊似的躡手躡腳走了出去,順手將房門關上,拉上花倚舟就朝院子一側走去。
“什麼情況?解釋一下?”花倚舟坐在院子裡的木凳上,背靠著平日裡用來放吃食的木桌,雙手抱在胸前,懶懶的問道。
“能有什麼情況?君池岸過來找我譯幾份北疆的文冊,趕路太累了,睡著了。”寧安面對著花倚舟,坐在了花架旁的鞦韆上,雙腳在地上撐了一下,鞦韆輕輕的蕩了起來。
“你騙鬼呢,君池岸是誰?一大早過來就為了讓你譯個檔案?瘋了嗎?君寧安,你看看我幾歲?”花倚舟呲道。
“不對,他不是早上來的是不是?”花倚舟又接著道,現下也就辰時,他剛過去都沒驚醒他,肯定是睡了一會了。
“嗯,昨晚夜深後來的,至於哪個時辰我沒注意,太困了,睡著了。”
“然後呢?他又在你房裡呆了一晚上?”
“嗯!”
“還嗯?君寧安,你說你倆沒點貓膩誰信啊?”花倚舟道,反正他不信,特別是現在。
君池岸和君寧安倆人雖擔了叔侄的名份,可他們心裡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君池岸是誰?只要他不願意,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君寧安孤男寡女獨處?還專挑三更半夜去她的房裡?現在還找了個這麼蹩腳的理由?連君平安都說服不了好吧!他不信君寧安不知;
君池岸他肯定是故意的,而君寧安這貨估計自己也動了心思,才會那般縱容,但凡她沒有一點想法,人肯定被她打出去了,哪會容忍睡在她房裡,重點是還蓋上了毯子,這也太明顯了。
“哪來的貓膩?你想多了,話本子瞧多了吧!”寧安不認。
“話本子也不敢寫成你們這種吧!瞧上他了?”
“亂說,還瞧上你了呢,沒有的事,不可能不可能~~~。”寧安連連否認。
“君寧安,你急了。”花倚舟見寧安如此快否認,悠悠道。
“你才急了呢!”寧安大聲反駁。
“你肯定是看上他了,不然以你的性子哪會這麼快否認?心虛的人才會大聲,這是你自己說的,別不認!嚯嚯,你這次算是真完了,上次你跟我說起他時還不是這態度,十九皇叔這撬牆角的本事不錯啊!”花倚舟斜著眼看她,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哥,你別嚇我,我煩著呢。”寧安也反應過來自己態度過了。
“真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只是現在我手上沒鏡子,不然得給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大寫的四個字:為情所困!”花倚舟嘖嘖道。
“別在這裡陰陽怪氣了,我腦子裡一團亂,煩死了。”寧安氣勢軟了下來,頭靠在一邊的秋纖繩上,像只被戳破了皮的皮球,癟得嚴重,心氣都漏完了;被花倚舟這麼一說,更加心煩意亂了。
“收起你那副死樣子,給誰看呢?沒什麼大不了的,天又沒塌下來,你不是聖人,他也不是你親叔,好不容易才遇著這麼個人,雖然年紀大了點吧,長得也不錯,能力與你也相匹配;
想開點,至於身份嘛,讓他愁去,他敢如此不管不顧的靠近你,以他的能力肯定有辦法的。”花倚舟道。
他覺得沒什麼,能讓君寧安愁成這樣子的,這麼多年來也就只有君池岸了,他也是第一次見她這副死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