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凱厄斯走出了酷ii刑室的大門時,夜幕早已降臨。他孤零零地站在酷ii刑室外的窗臺抽了一隻煙,這是他每次離開酷ii刑室的例行動作。厚重的石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無情地將酷ii刑室裡犯人的絕望與憤恨通通隔絕在內。
負責酷ii刑室的衛士們都戲稱這道門內是地獄,門外是天堂。
凱厄斯性ii感的薄唇緩緩吐了出一口煙,白煙在空中逗留了一秒後又立刻被夜間的大風吹散。煙尾燃燒的部分在視窗忽閃著紅光,像是想表達些什麼,卻又選擇了保持緘默。
平日裡凱厄斯之所以會在酷ii刑室外抽菸是為了平息自己過於緊繃的神經,除了與亞希諾多拉do愛之外,聽著犯人因痛苦而嚎叫是另一件能夠令他感到快ii感的事情,他需要一點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
凱厄斯眯著他狹長的眼睛眺望著遠方,他剛才透過衛士轉述的話得知了訓練場事件的真相。他咧嘴笑了幾聲,他早就知道他的歌者是朵精心培育的孤挺花,帶著獨有的美麗與驕傲。
他又抽了一口煙,不知怎的,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千年前在希臘的回憶。他已經沒有殘留多少關於古希臘的回憶了,但關於亞希諾多拉的,他卻樁樁件件能記得不少。
那是他們最開始的記憶,凱厄斯與亞希諾多拉是在安菲波利斯相遇的,在俘虜了亞希諾多拉之後,他命令軍ii隊全城搜刮一番後便啟程回克里特島。安菲波利斯與克里特島相隔兩片海,他們要先穿過愛琴海,經過提洛島,再進入克利特海的區域,那時他們才算是真的到家了。
兩地相隔極其距離遙遠,如果不是凱厄斯心血來潮,他恐怕這輩子就要錯過亞希諾多拉了。
古希臘時期航海進行貿易或是旅行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克里特島作為一個島國,他們生來就對航海又著無與倫比的天賦,更別說他們祖祖輩輩都靠海外貿易維生。這麼一來,他們的航海技術絕對稱得上是走在時代的前沿。
那是一個多雲天,天氣不算熱但也絕稱不上冷。亞希諾多拉搭著凱厄斯的手顫抖著走上了船。在此之前,她從未出過海。當一切準備就緒時,亞希諾多拉作為俘虜隨著船隊緩緩離開了海岸。
“仁慈的凱厄斯殿下,我請求您讓我再最後看一眼我的家鄉吧。”亞希諾多拉眼眶溼潤地哀求著凱厄斯,而一向冷酷的凱厄斯卻輕易答應了她的請求。
“只一會兒。”
亞希諾多拉感激地看了一眼凱厄斯,凱厄斯帶著她來到了甲板,在他的監督下向著自己家鄉的方向作出自己最後的告別。
亞希諾多拉淚眼婆娑地朝著越來越遠的海岸無聲地啜泣,她拼命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灰藍色眼眸中劃下。她既思念著自己的家人,又恐懼於自己未知的命運。
凱厄斯出神地望著眼中盛滿悲傷的亞希諾多拉,他想伸手摟她入懷,狠狠親吻被亞希諾多拉自己咬得發白的紅唇。可他的手幾經張合,遲遲伸不出手。
沒有人教過他該如何愛一個人。
船上的水手們忙碌地走來走去,他們歡欣鼓舞地慶祝著能夠載著滿滿的戰利品回家。船員們的歡樂絲毫無法感染亞希諾多拉,他們豪放的歡聲笑語深深刺痛了亞希諾多拉的心。
在這條充滿喜悅的船上沒有她的一席之地,而她從此也將孑然一身地活在這個世上。
“時間到了。”凱厄斯冷淡地提醒道,亞希諾多拉哭泣的樣子讓他感到煩躁,所以他又幹巴巴的補了一句,“別哭了。”
亞希諾多拉聽到凱厄斯的聲音不禁抖了一下,恐懼讓她止住了淚水。她從來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但她承認這一刻是她短短19年裡來最絕望的時候。她胡亂用手將臉上的淚水擦乾,低著頭順從地坐進了凱厄斯安排的簡易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