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目標,他可以犧牲自己的妹妹,犧牲自己的兄弟,犧牲所有敬愛他的衛士。
阿羅走向書桌,書桌上還有希利爾之前上交的作業。他看著希利爾的作業本上漂亮的義大利體,喃喃道:
“是時候給那孩子上一節生動的實戰課了。”
……
沃爾圖裡的人們各懷著心思,長老們的許多工作也停滯不前。阿羅焦頭爛額地替狀態不佳的凱厄斯處理檔案,因此馬庫斯便有了機會在私底下邀請赫墨斯到他的房間交流。
赫墨斯在被凱厄斯警告過不要亂說話後開始謹慎了起來,他對於馬庫斯的邀約有些猶豫,但他實在是找不出什麼理由拒絕馬庫斯的邀請。為了不讓馬庫斯起了疑心,他也只能同意。
馬庫斯是個很溫和的人——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他不同於阿羅那笑面虎面具下的陰沉,也不同於凱厄斯直截了當的侵略性,馬庫斯總有種讓人不自覺信任他的氣場。
“辛苦你來一趟,請坐。”坐在壁爐邊的馬庫斯抬眼看著站在門口的赫墨斯,面對有些風塵僕僕的赫墨斯,他的眼神中充滿著溫暖與包容。
赫墨斯將自己的斗篷脫下放在一邊,他剛從佛羅倫薩趕回來,身上沾滿了深夜的溼氣。他隨意地將頭髮往後一抓,徑直坐在了馬庫斯對面的單人沙發上。他將身體鑲嵌在那舒適的沙發裡,眼神落在了桌上的靈魂花上。
“沒關係,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赫墨斯暗暗打量著桌上的靈魂花,砸碎地花盆已經被換掉了,之前被砸壞的葉子焉巴巴地垂在兩邊,顯得委屈極了。
“其實,我想麻煩你再替我通一次靈。”馬庫斯的手指輕輕地點在靈魂花的花蕊上,靜靜地緬懷著狄蒂米殘留的幸福味道,他的手上似乎還沾染著鬼魂的冷氣。
“……馬庫斯,你知道的,通靈不一定每次都會成功。”
赫墨斯用著蹩腳的藉口委婉地回絕馬庫斯的請求,他在踏入這間房間前就料到了馬庫斯找他來的目的,他很擔心這次的通靈會讓馬庫斯問出些他不該知道的事情。
赫墨斯想到那天凱厄斯的殺意心底微涼,他玩世不恭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為難與困擾的表情。
“赫墨斯,你有過愛的人嗎?”馬庫斯平靜地丟擲了一個問題,他的語氣淡然,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全然沒有被拒絕的憤怒與不滿,這讓赫墨斯實在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我想我有過。”赫墨斯垂下眸子自嘲地笑了一聲,“不過愛這種東西實在是不受人的控制,愛而不得和得而不愛實在是太過常見。”
“我從來沒有覺得愛情這麼重要過,直到我失去了狄蒂米。”馬庫斯的臉上有了一絲動容,他似乎是被赫墨斯的話感觸到了。
“如果你能夠平靜地放開你愛的人,那恐怕是因為你愛的不夠深。”馬庫斯輕嘆了一口氣靠坐在沙發靠墊上,“真的愛一個人又怎麼捨得放手,什麼成人之美,只不過是為了不夠愛而偽裝的辭罷了。”
赫墨斯沉默地聽著馬庫斯的感嘆,他用手把玩著自己捲曲的頭髮,他的腦子極速運轉著該如何打消馬庫斯對通靈的執念並阻止他知道狄蒂米的死亡真相。
“我曾細細咀嚼著狄蒂米留下的話,但我始終想不通狄蒂米所說的’找到她’具體是什麼意思。”馬庫斯抿了抿嘴,“我想找到她,就像凱厄斯最終找到了亞希諾多拉一樣。”
“幫幫我吧,赫墨斯。”馬庫斯神情誠懇地望著赫墨斯,他酒紅色的眼睛緊緊地鎖定著赫墨斯。
赫墨斯看著馬庫斯黯然傷神的樣子,內心唾棄了一口自己的好兄弟凱厄斯。
「瞧瞧你們這群混蛋把人家整成什麼樣了,最後還是得讓我為難。」
抱怨歸抱怨,赫墨斯也不會真生凱厄斯的氣,更何況現在凱厄斯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