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救活了,為何運迴天佑皇城的是一具屍體?」
「因為天佑皇城裡有人不想讓尤老將軍活著,所以朕找了一具相似的屍體,騙過了你,也騙過了不想讓尤老將軍活著的人。」
「不想讓我父親活著的是誰?又是盛欒安?」
「不是,是盛欒安的母妃,孫皇后。」
尤雪竹盯著盛欒川的手指,盛欒川在說這話的時候,手指沒有微彎,看來不是謊話。
但盛欒川的真話也只說了一半,當年想讓尤雪竹父親死的人,其實有兩個,一個是孫皇后,另一個是現在駐守西南的袁將軍。
但是另一個人盛欒川是永遠都不會告訴尤雪竹的,因為這個袁將軍之所以能取代尤雪竹的父親成為天佑王朝第一大將軍跟他脫不了幹係。
「那後來我父親被救活後發生了什麼?」
「朕本想將你父親帶迴天佑皇城的城郊藏起來,等朕扳倒了孫皇后就會讓尤老將軍官復原職,但後來回程的馬車在山路上翻了,等朕的人趕到,就只剩下一輛摔得粉碎的馬車和幾具奴僕的屍體,獨獨尤老將軍不見了。」
「朕到現在也一直派人在找。」
尤雪竹根據兄長的所述以及盛欒川在說這段話的神情,判斷出盛欒川在他父親這個問題上沒有撒謊。
尤雪竹長舒一口氣,接著說:「當年尤家叛變的真相我大致清楚了,那我祖父貪汙這件事呢?阿川可知道?」
盛欒川見終於將尤家叛變之事糊弄過去了,那就乾脆將所有髒水都潑到盛欒安和他死去的母親身上吧,畢竟孫家厭惡尤家人盡皆知。
盛欒川先是說了句:「雪竹,你也知道,當年朕無權無勢,只是輔佐盛欒安監國,所以朕接下來所說,都只是朕的猜測,尤家的貪汙之說源自於一本假帳本,但那本假帳本後來被孫皇后毀掉了。」
接著盛欒川就給尤雪竹講述了當年尤家貪汙之事,盛欒川的講述跟安輕言告訴他的內容大差不差,只是這故事裡壞事做盡的主角變成了盛欒安。
盛欒川說完,怕尤雪竹不信,還頗為惋惜的補充道:「這事也不能全怪安順王,若不是他對皇位太渴望,也不會對孫皇后的話言聽計從了,所以,現在安順王對你好,也是因為當年的虧欠。」
尤雪竹看著眼前虛偽且不知悔改的盛欒川,輕輕道了句:「這就是當年的全部真相對嗎?」
「怎麼?難道雪竹你不相信朕?」
「不,我自是相信阿川的,我說過,我從始至終相信阿川,所以阿川,你要怎麼處置安順王,怎麼還尤家一個清白呢?」
「這……」
盛欒川被問到了,他只是逼不得已把真相半真半假的說給尤雪竹聽,倘若用的偽造的信件去治盛欒安的罪,以盛欒安的性格,說不定會被倒打一耙,所以他一直想找其他的方式治盛欒安的罪,從而將當年他所做之事推在盛欒安的身上。
「阿川,這事可不能再拖了,給尤家一個交代,給尤家軍一個清白,說不定謝知程會迷途知返,西南的戰火說不定就止住了。」
「雪竹,你說的只是一種方法,實在不行也可以打!朕就不相信,朕的大軍打不過遊散軍隊!朕駐守在天佑皇城的軍隊還有三十萬,夠滅羌蕪這個野蠻民族好幾回了。」
「可是會生靈塗炭的,若是阿川現下實在沒有證據治罪安順王,我這還有一個辦法可減少戰爭中的傷亡。」
「什麼辦法?」
「由我出面,以和談的方式引出謝知程,告知他當年的真相,並承諾他一定會還尤家軍一個清白,若是他應允了,就讓他留在敵營做內應,這樣便可從內部瓦解羌蕪了。」
盛欒川想了想,覺得此計可行,但又擔心尤雪竹的安危,便提出與他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