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欒川因被窺探到內心而感到煩躁,不耐道:「今日便能到,不會耽誤後面的行程的。」
尤雪竹一臉不信任,「啪」的一聲關上了自己的房門,像是跟盛欒川使小性子。
盛欒川也樂得清淨,他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先去看看安輕言,把昨晚之事解決。
為了防止尤雪竹與安輕言再起衝突,盛欒川將安輕言安置在了另一條船上,盛欒川撩開帷簾,只見安輕言一副扶風弱柳之姿倚靠在床榻上。
而安輕言見到盛欒川進來,眼眸微抬,但下一秒又是無神的盯著一旁暖爐裡跳動的火苗。
一個盛氣凌人,一個我見猶憐,盛欒川下意識的對比,讓說出的話都溫柔了不少:「子思,身體可還有異?」
安輕言搖了搖頭:「身體沒異樣,但心裡有怨,陛下既已做了選擇,何故將小人撈起?還不如讓小人這個贗品毀了去。」
安輕言三言兩語就挑起了盛欒川的火氣:「你們總是逼朕做選擇!朕是這個天下的主人,朕想要的東西必須得到,朕為何要選擇!朕的父皇三宮六院,朝臣還嫌後宮子嗣稀疏,你們為何就不體諒體諒朕呢?」
「陛下的意思是,陛下心裡有小人?」
盛欒川點了點頭,半真半假的說:「或許從前沒有,但現下有了,至於皇后……」
「陛下不用說了,陛下心裡有小人就好,小人會…體諒陛下的…小人也會試著勸勸皇后……」
安輕言多懂事,要是尤雪竹能學學他該多好,盛欒川心裡喟嘆到。
「那昨日……」
安輕言勾著盛欒川的腰束,讓他再靠近自己一點,盛欒川會意的把人攬在了懷裡。
安輕言蹭了蹭盛欒川的手掌,嬌嗔的說:「昨日是小人不好,小人以為陛下心裡沒有小人,但又不甘心,便把皇后約來了房間,想讓皇后別折磨陛下了……結果皇后惱羞成怒……後來的事陛下也都看到了……」
「嗯,朕知道了,下回你可不能再激怒皇后了。」
得知了昨晚之事,盛欒川對尤雪竹的懷疑消除了八分,剩下的只要再找尤裕問問就可完全放心了。
尤裕也陪著尤雪竹一同下江南了,只是在還沒著陸之前,他在另一條船上,除了白天和吃飯的時候需要伺候尤雪竹,其餘時間他都跟劉有財待一塊。
尤裕對於這次公子下江南的目的知之甚少,但他也知道這肯定跟安順王有關,在昨日聽聞公子和皇上在祭掃的時候遇刺,他就感覺到不妙。
尤裕提心弔膽的祈求盛欒川不要出現在他面前,結果很不幸,盛欒川還是找來了。
「尤裕,朕有話要問你。」
尤裕背對著盛欒川,假裝在擦桌子沒聽到,在盛欒川又重複了一遍後,他才戰戰兢兢的轉身跪下:「啊…參見陛下……」
盛欒川打量著尤裕:「你那麼害怕朕,是不是有事瞞著朕?」
「沒有沒有……」尤裕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但隨即心臟的位置開始抽痛,他只能跪伏得更低來掩飾自己的異樣。
「抬起頭來。」
尤裕深吸一口氣,迎面對上了盛欒川的視線,他強顏歡笑的解釋道:「陛下龍威,小人…小人哪有不害怕的……再說了,小人的命攥在您手裡,小人肯定不敢有所欺瞞。」
「最好是這樣,朕問你,刺殺之事跟你家公子有關嗎?」
「陛下…您這是什麼話,您這話要讓公子聽了去,公子該難過了。」
「別跟朕打諢,你只需要回答有還是沒有。」
「無關,肯定無關!」
尤裕矢口否認,但心臟處的疼痛在證明他撒謊。
可是尤裕掩飾得太好了,盛欒川盯著他看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