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雪竹甩開盛欒川的手,頭也不回的說道:「還不夠。」
盛欒川看著尤雪竹清瘦的背影,指尖布料的摩挲之感還有殘留,只不過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冷松香,只餘淡淡的檀木香。
一切好像都變了?盛欒川有些不敢相信,以前那個待他千依百順的尤雪竹哪裡去了?為何當尤雪竹說出讓他丟臉這件事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生氣?
盛欒川好像想起來了,尤雪竹從來就不是千依百順的人。
「劉有財,去請安順王入宮,朕有話要問他。」
盛欒安被緊急召入了宮中,盛欒川見到他便急切的問道:「當年東宮之事,是你跟雪竹在演戲嗎?」
盛欒安假裝不知:「陛下指的是哪件事?」
盛欒川有些惱怒:「就是那日大雨,你遣人告訴朕夜談會取消那次!」
「哦,原來陛下當時也在啊,本王還以為母妃的眼線有兩人呢,還把本王后窗的窗戶紙捅破了。」
「這麼說你跟雪竹是清白的?」盛欒川徒然抓緊了盛欒安的雙臂,眼睛死死盯著他,等著一個答案。
盛欒安卻在此時故意買了一個關子:「既然陛下向本王問起這件事,想必也在雪竹處聽到了回答,何必再問本王呢。」
「安順王!你不要太囂張了!朕讓你說!」
「雪竹的話陛下都不信,本王的話陛下就相信了?本王告訴陛下也無妨,本王對雪竹有意,可惜當時雪竹對本王無情。」
盛欒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也從盛欒安的話中聽出了其他意思,盛欒川不屑譏諷道:「當時?安順王的意思是,現在雪竹對你有情?你別做夢了,雪竹他只是在生朕的氣,你別以為雪竹給你好臉色就是喜歡你。」
「雪竹是不喜歡本王,但陛下對雪竹就是真心的麼?陛下如此在意當年真相,究竟是喜歡雪竹這個人,還是喜歡完整佔有雪竹這個人?」
盛欒安看得透徹,一語道破盛欒川心中的癥結。
盛欒川被看穿,心虛道:「這…兩者又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對本王而言,無論雪竹是否完整,只要雪竹的心在本王身上,本王便不會計較這些,而陛下,恐怕做不到吧?」
「放肆!你給朕滾!」
不敢面對盛欒安問題的盛欒川慌張的下了逐客令。
盛欒安依舊不卑不亢:「那本王就先行告退了,不過本王告誡陛下一句,餵藥這種下三濫手段就不要再使了,陛下也不想雪竹與本王清清白白的關係,變得不清不白吧?這次雪竹不知,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盛欒安走後,無處發洩的盛欒川摔了茶盞,掀了玉案,徒留養心殿內一片狼藉。
盛欒川輾轉反側,他回味著盛欒安的話,後悔的同時卻更加怨恨盛欒安,因為兩者相比,自己倒像是一個不折手段的小人,而盛欒安卻是高風亮節的君子。
不行,既然當年的誤會已解,他要重新得到尤雪竹的心,千萬不能讓盛欒安趁虛而入。
……
五月春光,山河豐盈,百花齊放,少了初春的料峭,多了明媚和煦。
盛欒川負手看著花園裡枯黃的樹幹抽出新枝,晴藍的天空飛過候鳥,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生機勃勃,但他的內心卻是一片荒蕪。
這段時日,盛欒川儘量剋制自己的脾氣,但每每到梧桐宮還是吃到了閉門羹,他不知該如何取得尤雪竹的原諒,只是時不時的看著尤雪竹年少時的畫像,懷念曾經兩人真心相待的日子。
這時,劉有財抱著一隻小奶貓喜笑顏開的走了進來:「皇上,你要的貓兒找著了。」
盛欒川掂著貓兒,純白的皮毛,異色的雙瞳,跟當年那隻他從貴妃宮中偷出來給尤雪竹摸一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