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聽話,這藥不苦,喝了藥身體才會好。」盛欒川再一次將勺子遞到尤雪竹的嘴邊。
尤雪竹卻一手拂翻了藥碗,滾燙的藥汁悉數傾倒在了錦被上。
比盛欒川更緊張的是尤裕:「公子,您這是幹什麼?沒燙著吧?」
「裕兒,你先出去……」尤雪竹的聲音很輕,帶著深深的疲憊。
沒了旁人,帝後兩人沉默相對,只是盛欒川看著尤雪竹時,尤雪竹卻迴避著盛欒川的視線。
終是盛欒川柔聲開口:「為何不好好喝藥?」
尤雪竹卻答非所問,提及盛欒川不願面對的問題:「當時,本宮發射訊號彈的時候,陛下在哪?」
「朕…朕在西邊的狩獵區……」
「和誰一起!」
「和安輕言一起!」盛欒川也惱羞成怒了起來。
「那麼陛下為何對本宮的求救訊號視而不見?明明是陛下說,若本宮遇到危險,會第一時間趕來的!!!」
「咳咳咳咳……」尤雪竹因情緒太過激動,咳了起來,喉間又湧上一股腥甜,他拿起方巾捂著嘴,白色的方巾染上了點點猩紅。
盛欒川在氣頭上,沒有注意到尤雪竹藏方巾的動作。
「朕明明囑咐你去小動物區等朕,你偏要去猛獸區,你為了爭風吃醋,你這是自找的!」
認為尤雪竹在無理取鬧的盛欒川,扔下這句話便拂袖離去了。
「好…好…好…都是本宮自找的……是本宮自找的……」尤雪竹再也忍不住,喉嚨裡的鮮血溢了出來。
盛欒川怒氣沖沖摔門而去,尤裕見狀趕忙回屋,卻見尤雪竹再度昏迷了過去。
這一次,尤雪竹昏迷半月有餘都不曾甦醒,盛欒川不再來看他,而是讓太醫用最好的藥吊著他的命。
但尤雪竹的身體還是一天一天的衰弱了下去。
太醫例行診斷,也例行的搖了搖頭,尤裕不厭其煩的問著自家公子的情況,都讓太醫以「得看皇后的求生意志」堵了回去。
而在昏迷中的尤雪竹卻做著一個凌亂且冗長的夢。
他夢到了兒時祖父的慈愛、父親的不苟言笑、母親的溫柔,夢到了兄長每次從邊境回家省親給他帶回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夢到了在太學的時,還沉默寡言卻知他所想的盛欒川,與他一同長大的摯友盛欒安。
夢中的甜蜜稍縱即逝,尤雪竹追逐著這些溫暖的畫面,卻不知不覺深處黑暗之中。
等再度見到祖父,是一把年紀因牢獄之災的頹唐,見到父親,是馬革裹屍的悽慘,見到兄長,是通緝畫像貼滿天佑城的狼狽。
而知他心意的盛欒川執起了別人的手,他的摯友盛欒安因他被囚禁。
「不要被兒女情長給困住了,尤家還等著你洗清冤屈。」夢中的親人變化成惡鬼,抓住尤雪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囑咐到。
尤雪竹害怕,想要掙脫,那些惡鬼的身影又逐漸變換成了一個人,這個人便是安輕言。
安輕言一字一句:「尤雪竹,別逃避了。」
第二十五章 殘忍的真相
尤雪竹醒了過來,而床邊正是拿著一本帝王野史的安輕言,此時的安輕言像是念著話本上的內容,又像是自言自語。
「書說,四皇子盛欒川這皇位來得不乾淨,是踏著尤家的血骨登上去的,而那可憐的尤皇后還蒙在鼓裡……」
「安輕言,你說什麼……」尤雪竹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一把抓住了安輕言拿書的手。
「皇后,您醒了?小人沒說什麼,小人這是照著書給您念故事呢。」
尤雪竹搶過安輕言手中的話本,卻發現上面並沒有安輕言剛才所說的內容。
「你到底知道什麼!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