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汐這才徹底明白,若有所思道:“這麼說,他已經歸順了?”
“那是當然,天上地下,再也沒人能把他從你身邊奪走了!”
阿秀鏗鏘有力答道,旋即略有遺憾地撇了撇嘴,道:“可惜,也不知是誰將他的記憶都抹除了,失去記憶,不就等於失去了生存的意義嗎?這也太可憐了。”
就在此時,整艘寶船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原本疾馳的速度像陷入一灘泥沼中一樣,變得艱難起來。
陳汐眼眸一凝,霍然扭頭。
後方蒼穹中,兩道身影驀地撕裂虛空,踏步而出,渾身都繚繞著恐怖滔天的氣息。那是一個滿臉猙獰傷疤的魁梧中年,和一個赤發如野草般蓬亂的紅衣女子。
域外異族,將相級強者。
陳汐一眼就看出了兩人的身份和實力,氣息比之他之前在大燕國瀘水城之外對戰的那七個將相級強者還要強大一分!
他們怎麼會追上來?
陳汐有些不解。
“殤,出擊!”阿秀突然開口。
這一次,殤沒有重複那一句口頭禪,巴掌高的身軀倏然變大,身姿挺直孤峭,黑甲黑盔黑槍,渾身彌散出一股純粹無比的殺機。
似乎,只要是戰鬥,殤就會一瞬間進入狀態!
鏘!
下一刻,殤化作一抹漆黑閃電,倏然掠出船艙,漆黑的槍夭矯如驚虹,裹挾著一股凌厲洞穿之力,碾碎虛空,破空而至。
滿臉猙獰刀疤的魁梧中年面色驟變,失聲道:“殤魂之偶!?”
“果然是他們掠奪了遺地寶物!鬼駒!快使用秘法,召喚回殤魂之偶,我來殺了這些土著!”
那紅衣女子尖叫道,說話時,她雙手中多出兩柄環刀,長足有半丈,鋒利如滿月,邊緣成細密如交錯犬齒般的鋸齒狀,刀身表面泛著鮮亮的血色光澤。
嗡!
猶若兩輪巨大的血色圓月當空呼嘯,狠狠劈斬向陳汐所在的寶船,刀氣洶湧,泛著妖異的赤血光澤,將天地都映紅。
“雷輪——殛!”
然而還不等她攻勢落下,倏然一抹紫色繚繞的雷芒槍影破空而下,猶若暴怒的雷神劈下的滅世一槍,轟的一聲破開紅衣女子的攻擊,槍鋒一絞,直接崩開血色環刀,在紅衣女子左肩上捅出一個血色窟窿。
鐺!
紅衣女子尖叫一聲,反手一刀斬在槍桿上,同時身影暴退,這才避開劍勢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量,否則光憑這一槍,都足以震碎其內臟!
“該死!鬼駒你還不動手嗎!”紅衣女子大叫。
“夠了!鬼翎,我已施展秘法,但卻失效了,這隻能證明殤魂之偶已經完全被對方所控制了,除非殺死對方,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那被叫做鬼駒的魁梧中年周身洶湧著濃烈如沸騰的黑色霧靄,映襯得他那滿臉猙獰的傷疤愈發可怖。
嗖!
這時候,殤的槍影霍霍,若萬千華光綻放,狂風驟雨一般,將紅衣女子鬼翎全身籠罩,簡單、直接、肅殺、帶著一股無物不破的洞穿力。
紅衣女子相形見絀,處境狼狽不堪。
“我來幫你!”
鬼駒厲聲暴喝一聲,縱身而來,加入戰局。
他手中握著一柄重錘,繚繞著一層層粗大冰冷漆黑的鎖鏈,每一錘揮下,都像一座十萬大山鎮壓般,砸得天崩地裂,兇厲到了極致。
且其重錘上的鎖鏈,則交織為囚籠般的形態,一根根插入虛空之中,將四面八方都囚禁,儼然一副甕中捉鱉的架勢。
殤對此卻像毫無知覺,一杆漆黑長槍指天打地,精準狠辣、簡單凌厲,透著一股直指人心的洞穿之力。
三者激戰在一起,這方圓十萬裡之地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