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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過沒在意,繼續說:我以前不叫褚過,那時跟我親媽姓,她在我10歲那年就去世了,之後我就搬去了爸爸家裡,褚太太就給我改了個名字,學金庸先生小說裡楊過的名字,希望我不要像我媽那樣做錯事。我知道褚太太不喜歡我,所以我上學也離得他們遠遠的,能不花他們的錢就不花,所以我才做兼職。哦,我是藝術生,成績還不錯,帝都好多學校我都要我。
他說這些時完全看不出憤怒不甘,輕鬆地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蕭綽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他又說:選擇來帝都是因為我哥哥在這裡,雖然他也不喜歡我,可是,他也挺可憐的。
當年褚邊因為打斷了龍宇的手被迫轉學去崇州,那段日子姜瑜寧抑鬱症很嚴重,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到褚邊的頭上,對他動輒打罵。
蕭綽家裡其樂融融吃飯時,時常聽到租住在隔壁的褚邊家裡全是歇斯底里的謾罵和接連不斷的碗具玻璃破碎的聲音。
他壓了壓情緒問:你沒有別的親人了嗎?為什麼要去褚家?
褚過嘆了口氣:本來還有個舅舅的,但他在我媽媽去世前就坐牢了,那年我才八歲,不太清楚情況,只聽說好像是殺了人。這些年我也沒去看過他,我爸爸不讓。
聽他突然提及龍宇,蕭綽的呼吸略緩,那晚滿是鮮血的畫面再次出現在蕭綽眼前,龍宇驚慌知錯大罵他的情形彷彿言猶在耳。
蕭綽深吸了口氣問:你恨褚家的人嗎?
褚過突然扭頭朝蕭綽看來,蕭綽被他看得一愣,褚過突然笑起來:蕭老師你該不會是替我哥套我話吧?
蕭綽蹙眉道,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褚過單手撐在車窗上,側臉望著蕭綽笑:你不是我哥哥的朋友嗎?這些年他過得挺壓抑的,身邊也沒什麼朋友,我當然是希望蕭老師可以多和我哥哥聯絡聯絡,讓他開心些。畢竟能把你帶回家,我哥哥待蕭老師很是不同的。
很是不同麼
蕭綽漠然一笑,道:那他他女朋友呢?
褚過皺眉:女朋友?
哦,就是他以前寧城在一起的那個。
褚過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你是說蔣千嶼?
蕭綽悄然握緊方向盤,對,就是這個名字。
嗯?褚過一臉疑惑凝視著蕭綽,略有些詫異,我哥哥沒和你說嗎?
說什麼?
啊,這褚過有些糾結,我的事都好說,畢竟我能自己做主。但我哥哥的事,他沒說,我不知道能不能說,哎,煩人。
健談的褚過一下子沉默了。
直到車子停在帝美附中校門口,蕭綽忍不住又問了句:他們還在一起嗎?
嗯褚過開啟車門下車,又轉身趴在車門上說,倒也不能說分手了。
是嗎?
蕭綽垂下眼瞼,那是吵架了?在冷靜期?還是轉地下戀了?
褚過又說:蕭老師你讓我想想吧。
蕭綽一時間沒回過神來:想什麼?
怎麼跟你說我哥哥和蔣千嶼的事啊。褚過開啟微信說,我們加個聯絡方式,我掃你。
互加了微信,褚過看了眼時間說:我得走了,謝謝蕭老師,你路上慢點。蕭老師再見。
當年龍容姐弟把褚家鬧得天翻地覆,如今蕭綽遇見龍容的兒子,倒是覺得褚過沒那麼讓人不舒服。
回工作室的路上,蕭綽順便去了趟墨客,就是瞿安給他介紹的紋身店。
老闆姓肖,剛開始還以為和蕭綽是本家。
蕭老師是要洗掉嗎?肖老闆正好空閒在澆花,看見蕭綽進去就放下水壺,一面擦手一面過來。
蕭綽笑著說:不洗,想讓您再幫我加深一些,能維持個把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