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龐微微帶著些蒼白,卻在夕陽下顯示出奇異的光澤,小巧的鼻尖微微滲出一些汗水,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彷彿有著能融化一切的柔和,只是眉間還有著一絲抹不開的愁緒。
溼潤的海風吹過來,風鼓起了她的衣裙,衣裙變得脹脹的,更襯出她的瘦弱纖細。風又捲起了她的黑色長髮,長髮在半空中互相嬉戲追逐,纏繞起來,又分開,宛如一朵盛開的黑色的花。
寒咧一步一步向她走過去,童詩涵還沒有注意到,仍然在和漁婦們說笑,一縷頭髮調皮地黏在她的嘴角,她伸手將它撫順,手指蒼白纖細。
寒咧有些心疼。
他的姑娘瘦了很多,彷彿要被海風吹散一樣。
“童詩涵。”寒咧終於出聲喚道。
童詩涵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愣了一下。
如果沒有遇見童詩涵,他也不會體會到那樣痛徹心扉的疼痛。
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年少時沒有遇見童詩涵,他會變成一個怎樣的人?大概也會與現在無異,只是生命中少了一個可以將感情完全傾注的一個人,他或許不知道愛是什麼,自由是什麼。
當他遇見童詩涵的那一刻起,他聽到了嫩芽破土抽枝的聲音。他禁錮在牢籠裡的心因為喜歡上一個人,才得到重獲自由的新生。
此刻童詩涵遙遙看向自己,一雙凝著水汽的明眸安靜不語,彷彿籠罩了綿延不絕的思緒。
海風突然安靜了下來,空氣陷入了靜止一般,夕陽的餘暉也就此凝固成了半空一抹暖黃。
就像前三萬年,他們在宇宙洪荒中相遇,後三萬年,天地玄黃斗轉星移。只是為了此刻,他能走向她。
寒咧一步步向童詩涵走過去,童詩涵突然抹去眼角的潮溼,轉身背對著他走的飛快。
寒咧上前一步抓住童詩涵的胳膊,童詩涵用力的掙扎,寒咧卻死死不願放開。
“你給我放手。”童詩涵怒喝道。
“我不放。”寒咧更加拽緊了她,將她纖細的手臂勒出一道紅痕。
童詩涵甚至沒有抬頭看寒咧一眼,只顧努力將寒咧的手掰開,明確表達了自己不想和寒咧糾纏的意思。
“童詩涵,你聽我解釋好不好?”寒咧語氣有些懇求,“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