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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來回撩了一下,玄憫大抵能確定,這孽障約莫是犯什麼病了。他搖了搖頭,無甚表情地衝江世寧道:“走吧。”
他這話音剛落,那邊窄門便被劉師爺他們從裡狠狠地撞了起來。連撞兩下後,連木質門栓都有些鬆動。
咣咣咣——
撞門聲聽得江世寧周身一抖,忙不迭跟在了玄憫後頭。
他們在這迷宮似的宅院裡連穿數道門,途中碰到了不止一波人,那些人原本演著大戲似的各說各話,一瞧見他們便倏然變了臉,立刻蒙上了一層鬼氣,或快或慢地跟在後頭嗷嗷地追,仿若放風箏似的,不遠不近地綴在後頭。
江世寧趁著拐彎進門的工夫,心驚肉跳地數過兩回。那些人裡包括認不清臉的劉家丫頭和小廝,還有三個劉師爺,兩個劉衝,兩個拄著木手杖的小腳老太太等……
其中有兩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丫頭,在追來的途中,徒手撕開了一株礙事的老樹,雖說那老樹已然有了枯死之相,算不上粗壯。但要活活撕開,依舊得爪利如刀!
江世寧看得一陣後怕——他先前在一間空屋子裡醒過來,只穿了兩道門,就碰到了薛閒他們,著實是走了狗屎運。
這時候,他若還沒看出這宅院各門各路的講究,那書就算白讀了。
好在玄憫看起來十分鎮定,步履雖大而快,卻絲毫沒有神色匆匆的焦躁惶恐感。他似乎早有估算,穿門入院沒有半點兒猶豫。江世寧自認不是路盲,在這三轉兩轉當中也暈了方向,而玄憫卻兀自清醒著。
“禿驢,咱們這是要往哪兒去?”吊了半天的薛閒突然詐屍般抬起頭,問了一句。
玄憫:“經死門,去生門。”
薛閒話語裡滿是懷疑:“我若是沒瞎,這院子來過三回了。”
玄憫平靜道:“此處乃杜門。”
薛閒:“所以?”
玄憫:“你看一眼身後便知。”
薛閒默默抬起耷拉的腦袋,紆尊降貴地扭過頭,看到了一片白麻:“……你譏諷我?我身後是你的破布僧衣。”
玄憫:“……”
倒是江世寧聞言扭頭看了眼身後,他匆匆行了幾步後,忽而反應過來:“後頭那些人呢?怎的都不見了?方才還聽見他們餓得直叫喚呢。”
薛閒這才明白玄憫的意思,他一仰臉,道:“你刻意甩脫的?”
玄憫不鹹不淡“嗯”了一聲。
八門當中,非兇非吉,意為中平的杜、景二門也並非毫無作用。杜門乃隱匿之所,用以避難躲藏最合適不過。
玄憫三入三出,將後頭放的那些風箏甩了個乾淨。
而後,他腳尖一轉,自西南窄門出了院,大步流星順著一條長廊走著。
“這不是咱們誤闖的死門麼?”
薛閒正詫異,就見玄憫開啟廊角窄門,一把將江世寧推了進去:“死門乃陰魂之道,於你而言,大吉。”
江世寧被推得一愣,腳下踉蹌了兩步,跨過門檻進了院子。
原先在裡頭待著的劉沖和劉老太太早在之前就被薛閒和玄憫引了出來,此時裡頭空空如也,除了江世寧,真真是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江世寧兩腳踏進院子裡的一瞬,便浮沫一般,倏然消失了。
“那書呆子出陣了?”薛閒問道。
玄憫點了點頭,轉而三轉兩繞,直奔生門。
生門這處,薛閒更是熟悉——
“這不是劉衝那破屋麼?”薛閒看著石板路盡頭那個陰沉沉的小屋,怎麼也不覺得那陰氣罩頂的地方能跟“生門”扯上關係,“你若說這是死門,我約莫會覺得更可信些。”
“曾經是。”玄憫沉聲答道,“不過眼下這劉宅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