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了。後來我實在睡不好也沒精神,在這根本住不下去,就乾脆把市區裡一個租出去的公寓收回來,搬過去住了。這房子其實已經被我閒置在這有一陣子了。後來有人跟我說陵市有鑑寶大會我可以去問問,我也沒別的辦法,就打算去鑑定一下是不是真品,要不是真的我乾脆直接找個地方把它扔了,要是真品,我就捐給博物館之類的,轉給別人再把別人嚇出病來就不好了,博物館那裡反正晚上也不住人,嚇不到誰。”
龍牙冷笑了一聲:“你還真是品德高尚。”說著站起身來,大步流星朝樓梯走去。
“誒?”老袁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站起身卻又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畢竟他是真的怕了那個書房。
齊辰就不一樣了,他覺得跟在龍牙身邊倒是比在別處待著要安全得多,於是十分乾脆地起身跟在龍牙後面上了樓。
他這一走,老袁看看他們的背影,又看看空蕩蕩的一樓和黑漆漆的窗外,頓時嚷著:“我、我也去!等等我,我也過去。”就這麼一溜小跑地跟上了樓梯。
“喲!這回膽子大了?”龍牙還不忘刺激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書房門前,長臂一攬把齊辰劃到了自己身後。
老袁氣吁吁地追上來:“專、專家你現在上來其實也不頂用啊,它今晚也不一定會有動靜,那、那畢竟也是個唐代的東西,收拾收拾放博物館也挺有價值的,總不能直接砸了吧?”
“你怎麼這麼會操心呢?誰特麼說我要砸了它了?要真照你那說法,它今晚必定得醒!”龍牙懶得伸手招老袁,直接衝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也滾到身後去別礙手礙腳的。
“為什麼?”齊辰在他後面探出頭來,問了一句。
龍牙抬手拍著他腦門給他按了回去,“呵”地笑了一聲道:“因為它的陌刀今天喝了血啊。你不知道飲血是醒刀最好最快的方式嗎?而且我剛才在樓下已經聽到了它的——動靜!”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已經抬手握上了那個門把手開啟了門。
果不其然,一開門,齊辰和躲在後頭的老袁就聽到了一陣“咯咯噠噠”的響動,之前因為雨聲太大,再加上在樓下的緣故,除了龍牙這種非人的貨,其他兩個人自然是聽不到的,可現在門一開,卻聽得清清楚楚。
老袁明顯哆嗦了一下,一副轉頭就能奔下樓的架勢。
齊辰站在門邊,開啟了書房的燈。
視野一亮,那個玻璃櫃裡的景象就清晰地落在了眾人眼中——
只見那個下午看的時候還靜靜佇立著不動的鎧甲此時像是魔怔了似的,在玻璃櫃中顫動不息,臂護、胸甲、膝裙都在動,動得十分詭異,就像被無形的繩子從頭到腳捆了個遍,正在一根一根地掙斷它們似的,而動得最劇烈的,就是那把像是握在手裡一樣的陌刀。
不知是晚上燈光照得色彩有點失真的緣故還是什麼,齊辰總覺得之前因為那層氧化層,泛著暗淡的青黑色的鎧甲和陌刀,此時隱隱有些泛紅。
就像是青黑色的鐵器上抹了一層血水,洇溼了似的。
“這……怎麼讓它安定下來?”齊辰問了龍牙一句。
“這我經驗可就豐富了——”龍牙扭了扭脖子,發出“咔”的一聲響,懶洋洋地答道:“一直縛著沒用,只會越積怨氣越深,久了對付起來更麻煩。現在放出來,把它收拾服帖了它就老實了,正好,老子好幾天沒送地方松筋骨了,關節都變緊了。”
齊辰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你確定?”
“廢話怎麼那麼多——”龍牙不耐煩地回頭瞥了他一眼,“當然確定,廣和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大半都是這麼收拾下來的。”
齊辰:“……”董主任怎麼好意思給廣和披個文物保護有限公司的皮!保護個鬼啊?這特麼簡直是惡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