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著腮幫上的血跡,抽著氣說:“還他媽挺疼的。”
眾人陸續回神,當即遠離鏡面,敏捷地躲過過各種角落,把鏡子搬成面對面。
砰——
擊打聲戛然而止。
落地鏡的表面突然像水一樣盪開漣漪,一隻修長好看的手伸出來抓住了鏡框,然後是長腿……
遊惑打頭鑽了出來,接著是楚月,殿後的是秦究。
薩利的肚子像抽了氣的球,瞬間癟下去。
他長長嘔了一聲,兩眼帶淚地癱在沙發上。
吳俐指著他,用一種學術探討的語氣對舒雪說:“學到七分,醫生都看不出來你是假的。”
舒雪:“……我不。”
對於這三位的歸來,眾人很高興,也有一肚子的話要商量。
“哥,今天有個巨恐怖的事兒你——”
“等會兒說。”
遊惑打斷了於聞的晚間新聞。
他腳步沒停直奔樓梯,經過的時候甚至帶起了風。
仗著腿長,他一步三個臺階,再加上緊皺的眉頭和冷冰冰的臉,嚇得於聞大氣不敢出。
轉頭一看,楚月臉色也很差,活像誰讓她過年討債一樣。
“出、出什麼事了?”於聞用氣音悄悄問。
其他人也很懵。
這話剛問完,遊惑已經幾步上了二樓。
他一把推開房間門,又忽然想起什麼般退回來,扶著欄杆繃著臉衝樓下說:“吃的在哪個櫃子?”
於聞:哈???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秦究抬頭說:“衣櫥左手第二個。”
遊惑扭頭就進了房。
不一會兒,他拎著一個大袋子下來了。
人還沒走近,先從裡面翻了什麼東西出來,拋向了沙發這邊。
秦究抬手“啪”地接住,轉頭遞給了楚月。
楚月臉上陰雲盡褪,咕噥道:“謝了,可算活過來了。”
眾人定睛一看——
壓縮餅乾。
???
“我靠……”於聞撫著胸口:“我以為出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了。那個……哥,你們這什麼情況啊?”
遊惑把大袋子往茶几上一擱,拆了一根能量牛肉條。
他聽見於聞叫哥,“嗯”了一聲抬起頭,卻發現於聞是對著秦究說的。
遊惑叼著牛肉條:“?”
秦究挑了一下眉。
於聞撓了撓頭說:“我哥看上去挺餓的,我就不抓著他說話了。那個……哥——”
“我不姓那。”
於聞憋了半天,總算把語氣字首去掉,說:“哥。”
“……”
老於臉疼。
他用紙巾擦著血珠,看著他不孝的蛾子把外甥的男朋友認成哥。
遊惑對於稱呼被佔毫不在意,他在秦究旁邊坐下,悶頭吃起了牛肉條。
即便很餓,他也不會給人狼吞虎嚥的感覺。牛肉條有點硬,他臉側的骨骼一下一下動著,斯文中透著乾脆利落的氣質。
他和楚月確實餓狠了,提不起勁說話。
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吃著東西,聽秦究給眾人解釋情況。
“嚴格來說,這麼長時間不吃東西,餓是正常的。”吳俐說:“但也不排除其他情況。”
眾人不約而同看向了薩利。
這次考試,他們印象最深的就是薩利的肚子。
這個小鬼總在“撐得要炸”和“餓得要死”兩種極端狀態間徘徊,比如現在,鏡子裡空了,薩利的肚皮也跟著癟了,他扁著嘴一副想吃不敢吃的模樣。
“不會被這小鬼同化了吧?”於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