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
那球比他們的頭還大。
遊惑看了一會兒,伸手說:“球給我。”
雪莉仰起頭,雪白的腮幫子隨著說話一動一動:“你要幫忙嗎?”
遊惑:“沒這個打算,我掂一下分量”
雪莉:“……”
她鼓起腮幫又收回去,把球摟得緊緊的。
薩利仰起頭說:“爸爸媽媽說,自己的東西要自己拿。”
雪莉:“對,你真不懂事。”
遊惑:“……”
行吧。
兄妹倆拒絕了客人的無理要求。
結果沒走兩步,薩利發現自己的短腿懸了空。
一雙瘦白修長的手從他胳膊下面穿過,把他整個兒提溜起來。
這位客人說:“那我只能連人帶球一起掂了。”
語氣冷漠,像個惡霸。
……長得特別好看的那種。
在兄妹幽怨的盯視中,遊惑把他們放下來。
他原本以為那兩顆皮球只是看著重,沒想到真的很沉。
就好像在裡面塞了什麼東西。
這個大小能塞什麼?
遊惑臉色不太好看。
薩利掏出脖子上掛著的鑰匙,開啟家門。
遊惑以為會聞到一些奇怪的味道——
比如腐壞物?比如酸臭味?或者血腥味?
按照正常恐怖片的發展,這個屋子裡會縈繞一些令人不舒服的味道。
但是很意外,屋內散發著一股冷淡的香味。
若有似無。
就像是有人把某種木調香遺忘在角落,隔了很多年,依然悄悄散著餘味。
有人說,味道和記憶捆得最緊,它讓時光變得生動。
聞到這個味道的瞬間,無數記憶蠢蠢欲動。
遊惑幾乎能感覺到大腦和心臟裡一陣翻湧。
他腳步一頓,在門邊站住。
單側大片的落地窗,長直通暢的客廳,折了兩道往上的樓梯,夕陽從窗外照進來的時候,會在扶手和拐角處投落方形的光。
還有……某道沿著牆往下的木質通道,走下去可以看到一個單獨的房間。
這些都在夢裡出現過。
這居然是他的房子,而他在外面甚至沒認出來。
因為被系統這個傻x生生扮成了鬼屋。
不過屋內的細節裝飾和佈置不太一樣,牆上掛著兄妹倆的合影,地上有掉落的洋娃娃和玻璃珠,到處都有小孩子生活的痕跡。
“你為什麼站在門口不進來?”兄妹倆催促說:“快點,我們還有作業沒寫。”
一個愣神的功夫,他們懷裡的皮球已經不見了。
“什麼作業?”遊惑問。
這次的題目說,兄妹倆碰到一個難題,而這門又考數學。
他在想……
題目不會就在兄妹倆的作業本上吧?
這兩位加起來有八歲嗎?
他們的作業能是什麼,小學數學?
“喏——爸爸媽媽出去玩之前,總愛給我們留一個小問題,考考我和哥哥。”
雪莉正在照一個穿衣鏡。
拉著裙子一角,歪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這小姑娘盯住鏡子的時候,眼珠一轉不轉,有點瘮人。
哥哥薩利把洋娃娃和玻璃珠撿起來,放在沙發上。他衝遊惑招了招手,說:“一會兒給你看作業,我現在是主人,要給你安排房間,你得聽我的。”
遊惑勉強掏出一點兒耐性,跟著他往一樓裡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