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是拖著托盤往前走了幾步,歸莎笑著道:“奴婢是奉爺的吩咐,特將此類物件給太太送來,爺今兒一大早,便特意到庫房裡親自挑了這些首飾,說太太近來掌家辛苦了,特地挑選了幾樣金貴的首飾送給太太。”
歸莎說完這句話,便見那凝初閣的丫鬟們個個面露喜色,尤其是那思柳,更是雙眼亮晶晶的看向蘇氏,喜上眉梢。要知道,自這蘇媚初嫁到沈家後,從未有受到過沈毅堂如此待見的時候,別說送東西,便是連和睦相待也是極少有過的,不是惡言相待就是冷嘲熱諷,兩人都不算和善的主,一見面便是一番唇槍舌戰,吵個雞犬不寧。
而現在,主子爺竟然如此大張旗鼓的派人送了這麼多東西過來,豈不是實打實的在抬舉太太麼?
凝初閣的人自是喜不自勝,哪有不盼著自家的主子得寵的呢?
卻說這蘇媚初聽了那歸莎的話,亦是一怔,只有些愣愣的看向托盤裡金貴華麗的物件,許久,才反應過來,隻眼裡不可察覺的喜色一閃而過,最終淪為平靜。
蘇氏神色淡淡的命人收了放進了屋子裡,又與歸莎說了會話,待歸莎退下後,命人對一行人打賞了豐厚的賞賜。
蘇氏對歸莎態度親近,卻又端著主子的威嚴,威恩並重,乃是一方大家做派,令歸莎心中吃驚連連,心道,這太太,現如今乃是當得起這沈家五房正房太太的名頭呢。
自歸莎一行人走後,蘇氏坐在梳妝檯前,隨手拿了一支金累絲嵌寶石蝶戀花簪放在手中把玩著,思柳不時拿著一塊殷虹色的料子拿起又放下,又挑選了一塊金色的錦緞在蘇媚初身上比劃著,嘴裡絮絮叨叨道著:“小姐,這幾塊錦緞面料光滑細膩,一看便知定是上好的料子,正好可以給小姐新制幾身衣裳,此乃是爺親自送的,定意義非凡,小姐穿上了爺定會喜歡的。”
一時又拿了那支百花金步搖放在手裡左右端詳著,不時連連發出驚歎,只道著:“小姐,這支步搖金貴絕美,您剛好在老太爺壽宴那日佩戴著吧,正好配那身行頭,定會顯得愈加雍容貴氣了,還是爺有眼光,爺定是特意為小姐挑選的···”
思柳心思簡單,人又有些單純,只那蘇媚初三年前回了揚州以後,重新換了一批丫鬟,親自□□,在她的眼中最是容不下心思簡單單純之人,只不知為何,對那思柳卻是情有獨鍾,處處維護偏袒著。
蘇媚初近些年養成了喜靜的性子,身邊伺候的個個皆是少話寡言之人,便是那心柳尤為穩重,唯有那思柳還保持著一顆少女心性。
思柳多少有些埋怨那沈毅堂的,若非為了她,自家小姐也不會鬧得這般地步了,只是她一路隨著走來,她素來知曉蘇媚初對那沈毅堂的心思,此番復又回到了沈家,都到了這般田地,往後小姐的一生都系在那沈毅堂身上了,甭管之前如何,這往後自是盼著她與那沈毅堂能夠重歸於好的,此番,瞧著那沈毅堂似乎確實對小姐和善了些,思柳自是喜不自勝。
只盼著他們兩個和和美美的才好啊,是以,可勁的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