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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爺自是那沈毅堂的老子沈國公爺了,他派人來請,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一時那沈毅堂粗略的用了幾口飯便匆匆而去,留宿之事便不了了之了,不過對於那蘇媚初來說,這已然能夠算作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有些事情不能急,得慢慢來。
在加上,這蘇媚初剛回來,剛接手掌家便遇到了此番趕上得為國公爺舉辦七十大壽,儘管國公爺特意吩咐此番需得從簡,不可大辦,便是再如何從簡,也必是一場盛大的場面啊。這可謂是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稍有差錯,便落得個被打臉的下場,儘管這蘇媚初手裡掌握著一方權利,仍然還是有許多人等著隔岸觀火,她得將這一件事辦妥了,辦美了,方能快速的站穩腳跟。
想來也是老夫人對她的一種試探吧。儘管如此,老夫人還是將跟前的林嬤嬤派來親自指點,既是為了歷練她,又是為了幫襯她,老夫人既然能有這等心意,她自然樂意接受。
府裡收到了書信,送信的隨從提前駕馬回來稟告,大老爺一家子不日便要歸家了,四老爺一家也已經到了半道上,相信不出幾日,亦是可歸。
整個府裡便又開始忙活開了,彷彿回到了三年前似的,府裡的一眾人雖跟著勞累,卻是異常的興奮歡喜,這一來嘛但凡遇到喜事,府裡便會對下人們進行派賞,賞賜銀錢,賞賜布料衣裳,若是趕上了好運,便是得了一兩件金貴的物件也並不稀罕,這主子們不過隨意打賞的物件,到了外頭尋常人家可以養活一大家子好長一段時日了。
這二來嘛,府裡熱熱鬧鬧的,可不讓人新生歡喜麼。
沈家歷來算得上是低調的,行事多為從簡,並不過於霸道張狂,然而儘管低調,這沈家的一舉一動仍然牽動著整個元陵一方顯貴之家。
這一日難得回來的早,沈毅堂回院裡換了衣裳預備前去給長輩請安,剛出了屋子恰好碰到襲雲領著銀漣往這邊來了,這沈毅堂一時詫異,微微抬眼看著襲雲走近。
要知道這襲雲向來本分,也是歷來知曉他的規矩的,行事做派一向合他的心意,不會像其他的女子般得了寵便胡攪蠻纏,她行事穩重周到,這麼多年,沈毅堂也日益習慣了她的精心伺候,只以往那襲雲每每親自熬了湯,縫製了衣裳首飾皆是派人送過來的,極少親自跑到這邊主院來。
這主院不比旁的住處,後宅婦人是不得隨意入內的。旁的家族許是沒得這樣的規矩,歷來是與正房同居一屋,只將妾氏單獨隔開了去,家主有自個的書房。遠不像沈家這般將婦人後院與家主的前院作如此涇渭分明。
其實,這是沈家歷來的祖訓之一,沈家祖先皆是清正廉明的讀書之人,為了一心讀得聖賢書,爭取有朝一日考得功名,光宗耀祖,沈家祖先便自我約束,將大部分住處隔開了,只為兩耳不聞窗外事,用心讀書,久而久之,這樣的習慣便在沈家流傳了下來,以此時刻進行自我約束,自我免禮。
襲雲過來便與沈毅堂行禮,沈毅堂虛扶了一下她,笑著問道:“你怎麼來呢?”
雖是下意識問出的話,卻足夠讓襲雲心中一緊,她素來小心翼翼,以那沈毅堂最為滿意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從未做出過半分逾越的事情,想來主子爺對她是滿意的。許是過於敏感,不過是一句閒話家常的話罷了,襲雲見沈毅堂面上帶著笑意,便鬆下一口氣。
只輕柔微笑道:“已經到了初夏了,我前段時日瞧著爺還穿著那些厚重的衣裳,這幾天日頭高照,想來爺四處奔走勞累,那些衣裳過於累贅了,便特意為爺縫製了一件輕便些的,若是府裡趕製的衣裳還未來得及送過來,爺便可以先湊合著一穿。”
說著便見襲雲從銀漣手中的托盤裡中雙手拿起,托起放在懷裡。
沈毅堂一瞧,是件湛藍色窄袖交領長衫,領口繡有米色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