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哥兒現下還小,得有些童趣才好,是以並不曾拘著他,只在為人處世,禮儀尊卑方面多做引導。
此番春生見晉哥兒活躍得厲害,權將書房當做自個家了似地,半點不怕生,纏著自己與那位爺問東問西,新奇的緊,嘰嘰咋咋地可高興高興壞了,她雖知道晉哥兒童真嬌憨的的本性,到底怕一時聒噪衝撞了主子,便不漏痕跡的衝晉哥兒使了個眼色,卻見平日裡一向伶俐的晉哥兒此刻竟然絲毫未曾接受到她的訊息。
反倒是那沈毅堂直直地看了過來,她一眼便望進了他的眼底。
春生臉一紅,只連忙低下了頭去。
晉哥兒喊了好幾句,見那沈毅堂未作回應,一抬頭,便見那沈毅堂直直的望著自己的姐姐,眼睛一眨不眨的,晉哥兒隨著一同看了看春生,又看了看沈毅堂,歪著腦袋,小臉一陣迷茫。
三個人都未出聲,只覺得這一刻書房裡的氣氛怪異的很。
春生不知為何心下有些發慌,直覺得強壓著自己定了定神,只將眼睛抬了抬,張嘴道:“晉哥兒有些不懂事,奴婢怕吵著了爺,現下已到了爺午休的時候了,想必爺身子有些乏了,還是容奴婢將弟弟帶下去吧。”
沈毅堂直直看著春生,見她小嘴一張一合的低聲說道著什麼,只覺得耳朵裡嗡嗡作響。
他已經許久未曾瞧見她像今日這般絮絮叨叨了,兩個人處在一個屋子裡一整日也說不了幾句話,便是張嘴無非是他橫眉豎目的說道一二,而她呢,只垂著頭低頭認錯,看都不看上一眼。他自然是有些火氣在裡頭的,只想冷著一張臉將她晾在一邊,看她如何自處,卻沒想到反倒是成全了她,只覺得愈發自在了起來。
沈毅堂心裡氣得咬牙切齒,真想將人一把撈過來狠狠地教訓一二。
最初是因著什麼事情鬧了脾氣他都快要忘記了,起先只要想起那丫頭明面上乖乖巧巧的將他伺候得週週到到,可私底下卻是對他不屑一顧,竟然如此的輕視蔑視他,自尊心作祟,他哪裡受得住,只覺得怒不可止,真想一把撕碎了她,反正不過是個奴才,他心中這樣想到。可事情已然過了這麼久,便是再大的憤怒也隨著時間漸漸地淡了下來,這才反應過來,兩人陷入了一種怪異的相處模之中。
他是主子,哪裡有主子腆著臉主動和好的,他落不下這個臉面,卻沒有想到那個陳春生,小小年紀氣性倒是不小,平日裡的伶俐勁兒哪去了,當真是個榆木疙瘩,沒瞧見他的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了麼,若是旁的女子早就一臉諂媚的圍了過來,使出渾身解數將他伺候舒坦了,哪裡像她,半點眼力勁也沒用,杵在那裡悶葫蘆一樣,半天憋不出一個字,當真是要將他氣死了。
他便也冷著一張臉,看誰能熬得過誰。卻沒想到自個氣得心肝脾胃都發顫,對方半點事兒都沒有。
此番卻瞧見就杵在自個跟前,一張小臉微垂著,低眉順眼的,小嘴一張一合,聲音柔軟好聽,比那晉哥兒還來得清脆酥軟,沈毅堂面部的線條漸漸地柔和了起來。
只又深深的瞧了春生一眼,淡淡地道:“無妨,難得今日這書房還有絲人氣兒,晉哥兒深得我心,爺並不覺得鬧騰,反倒覺得有趣。”說著便看著春生若有所思的道:“你若是覺得聒噪,便自個退下吧。”說著便又低下了頭手把手的教著晉哥兒玩九連環。
留下春生有些尷尬的立在原地。
什麼叫做她覺得聒噪,那是她的弟弟,她覺得親近還來不及,哪裡會覺得聒噪啊,不過是說的體面話,卻未曾想,竟然拿著她的話來堵她的嘴。
春生心中一時不知作何感想。
她一側眼,就瞧見晉哥兒難得的興致高昂,這樣的興奮與她待在一塊是截然不同的,與她處在一塊,晉哥兒是膩歪的,纏人的,非常的粘人歡喜。可是與這沈毅堂一起,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