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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他在一起,她從來都是被迫妥協的,不是麼?
從來都不是自願的,不是麼?
呵呵···
沈毅堂只忽然覺得心在抽痛,面上隱隱發白,然而卻仍是板著一張陰森的臉,只死死的盯著春生,額頭上的青筋都繃緊了,沈毅堂只咬牙繃腮的盯著春生道著:“好···陳春生,你當真是好得很——”
一時,只氣急敗壞的從春生身上翻身下來,一腳,便將設在床榻旁的一方小几給踢飛了,小几上的茶杯,碗碟瞬間飛了出去,摔碎了一地。
沈毅堂摔門而去。
沈毅堂離開後, 春生直徑躺在床榻上, 只神色木然的盯著窗幔發著愣, 許久,只覺得胸口發涼, 這才反應過來,緩緩地抬手開始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裳。
面色木然, 然而腦子裡卻回想著這日所發生的一切, 原本是心急火燎的從郊外往回趕, 聽聞他回了, 便是連著步子都變得雀躍了。
卻不想——
只忽而覺得有些諷刺似的。
腦海中一時變得有些亂糟糟的。
滿腦子皆是蘇媚初所說的那些話, 一時, 畫面一轉, 腦海中卻又是浮現出那雙赤紅的雙眼,以及自己冷言冷語的那一番說辭。
她是該淡然的,這一切,又並非是今日才知道的啊, 從一開始, 就是這樣的, 不是麼?
他有賢惠端莊的妻子,有才情並茂的姨娘, 還有各類或美豔或妖嬈或乖順的妾氏, 他本就是萬花叢中過的風流主子,這是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從最開始就一直是這樣的, 永遠也無法抹滅的,不是麼?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處境,打從一開始,不過就是名供人玩樂寵幸的奴才罷了,便是他待她或許真的有那麼幾分情意,春生又不是個傻子,如何就真的瞧不出來,不過是自欺欺人不肯承認罷了。
然而,便是真的承認了,他真的待她有些情分,那又如何呢?
依舊改變不了他有妻有妾,而她必須得放下身段,認命做妾,以色侍人這樣去遷就的的事實啊。
她如何敢認命,縱然她現如今擁有著這樣一張絕美的皮囊,可是,在美的容顏終會有老去的一日,高宅大院,漫漫人生,枯萎的生命,又如何熬得過呢?
前有林姨娘那樣的前車之鑑,後又有尹芙兒這樣的例子不斷地在眼前晃著,春生如何敢冒險。
或許,春生害怕的並非是被困在那高牆深宅之中望洋興嘆,苦守著一生的風險,而是,倘若有那麼一天,他的情意逝去,而她卻已是泥足深陷,這又該如何是好啊···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春生真的是心軟了,她真的快要認命了,就在這幾日,哪怕就在這一日回到靜園的那一瞬間,她心中雖有些不甘,有些猶豫,但是,春生卻已是預感到了,那顆原本堅定不移的心,已在日漸動搖了。
可是,在聽聞他要納妾的那一瞬間,春生的心竟一時抽疼不已,這才發現,原來,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同時,也低估了···對他的感情。
光是聽著都受不了,更何況,這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便已是寸步難行,便是她妥協了,未來的路,又如何走得下去了。
沒有錯,誰都沒有錯,身為正房太太的蘇媚初,她賢惠大度,非但不曾阻礙夫君納妾,反倒是樂意親自為丈夫廣納妾氏,經她之手打理的內宅後院,妥妥當當,從未曾有過絲毫的紕漏,她又何錯之有?
而沈毅堂他又何嘗不是呢?甭管於別人如何,至少於春生而言,在與她在一起之前,他的妻子妾氏便已經存在了,他年長她十餘歲,他已然成家立業了,這是如何都更變不了的事實啊,更何況,他已是而立之年,然而他的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