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蹺,公子先前說了,是那些懼怕新政的豪族們在背後搗鬼?”
夏景昀嘆了口氣,“改革之所以難,就是因為要觸及既得利益者的切身利益,不觸及則改不出效果,觸及了又會自然地招來強大的對抗。這是人性決定的。哪怕是蘇家、秦家,也是因為如今跟我一體,支援我可以換來更大更長遠的好處,才會如此配合。這些人將矛頭對準我,我能扛住,但若是他們將矛頭指向其餘人,他們可不一定有我這樣的護身符,能夠扛得住,這些干將,損失一個就少一個。”
陳富貴小聲道:“其實,我一直有個想法,公子為何不等你返回中京之後,親自坐鎮指揮,再開始這些東西?”
“時局所迫。”夏景昀輕聲道:“如今各地叛亂方歇,正是各方利益大洗牌等待重新分配的時候,若是等到利益穩固,再想做些事情,難度就要更大很多。其實我也正是考慮到我不在,眼下只是讓戶部和吏部各選一州試行,總結經驗,待我返回中京之後,再行推廣到全境。想來是有些人把這個當成了爭權奪利的事,在背後加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吧!”
說到這兒,他的眼神微凝,顯然已經動了幾分殺機。
廟堂權鬥,你爭我奪,這都可以隱忍,但是如果拿天下大局,黎民蒼生為籌碼,那也就不配在這朝堂之上了。
等等看白雲邊此番回京,能夠拿到些什麼資訊吧。
和陳富貴又聊了幾句,陳富貴便告退離去,將安靜思索的空間留給了夏景昀。
一個夜晚悄然過去,翌日清晨,天色方明,陳富貴便再度前來。
“公子,雨燕州急報,東方平逃亡無果,自刎於雲霧山之巔,屍首被蕭鳳山帶回。”
夏景昀聞言走到桌前,看著桌面上的地圖,“雲霧山?”
陳富貴上前,在地圖上指了指,“就是此處,在北梁那邊叫做關山。”
夏景昀沉默了片刻,輕嘆一聲。
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
東方平自食惡果,死了算是輕饒他了。
不過他這一死,雨燕州徹底沒了反覆的可能,大局定了。
想到這兒,他負手望著窗外,朝著北方看去,似要穿越崇山峻嶺落在梁都城中。
如今就看北梁的情況了。
耶律石,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