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露不解的眾人,“咱們重新捋一下,眼下我們遭遇叛亂,丟了一州之地,而且是有邊軍的強大軍州,而其餘各地也有叛亂,可謂外憂內患,風雨飄搖。這是我們自身的問題所在,也是實打實的弱點。”
“其次,鎮南王在北梁位高權重,鎮南王世子素有才名,這等人自然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所以我們想利用他這一點可能的弱點,看看能不能扳回局面。”
“按照我們先前的分析,此番他們這麼湊巧地這時候來這兒,定然是奔著雨燕州東方平的事情而來吧,我們能同意嗎?當然不能!”
“我很同意楊相的分析,就是要因為他年輕氣盛,激怒他,挑動他,讓他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那既然這樣,不如直接以敵視之態壓之,不更容易成功嗎?”
嚴頌文皺著眉頭,“但是此番畢竟是我朝弱勢,如果激怒了對方,恐難收場啊!”
夏景昀微微一笑,知道這幾位都是老成持重的,骨子裡也有儒家調和中正的性子,“嚴大人,若是與你相爭之仇敵,在如今顯然弱於你之後,開始討好求饒,你會因此而放過他嗎?”
嚴頌文和其餘人聞言齊齊默然,以他們能走到這一步的本事,當然知道夏景昀所言之意,當下求饒是沒有意義的,對方也不可能因為朝廷的軟弱示好而仁慈,只會愈發地變本加厲。
所以,夏景昀的提議至少從最終結果上不會造成什麼不良後果。
“我同意高陽的說法,北梁使臣遠道而來,定然無法及時與梁帝稟報什麼,所以一切方略都是提前定好的,我們不論是示弱還是無視或者打壓,都不會影響什麼結果,既然如此,為何不彰我中原正統泱泱大國之氣度,也好讓北梁蠻子和亂臣賊子知曉我中原並非無人!”
衛遠志的話立刻迎來了李天風的附和,其餘幾人猶豫一下,也點頭同意。
“既然如此,那此事方略就這般定下。”
萬文弼不會放棄自己拍板的權力,點頭開口,然後道:“那依照高陽之見,此事當遣何人做主迎接?”
外國來使,一應接待瑣事自是鴻臚寺循成例辦了便是,對方國家大點地位高點,禮部亦會協助,但如北梁此番,對方地位不俗,更兼情形不同,便須有一位協調諸事之人,做主陪,全權應對使團諸事。
楊維光將目光瞥向了李天風,而嚴頌文則看向了夏景昀,顯然二人在猜測夏景昀是會舉薦出身禮部的李天風還是自告奮勇。
夏景昀看著眾人,忍不住笑著道:“這個人選,有一個人再合適不過了。”
——
西城的一處府邸,曾經屬於一位勳貴伯爺,幾代經營下來,佔地不小,陳設不俗。
但沒奈何這位伯爺運氣不好,被當時的東方明舉家抓進了東宮,而後又沒在生死間做出正確選擇。
一把大火之後,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離開,這府邸也就空了下來。
此番朝廷大賞功臣所賞賜的宅邸,基本都是來自於這批殺肥豬之後的收穫,而這一處宅子,也被賞給了新晉御史中丞,淮安侯白雲邊。
入京一年,中了科舉,當了官,取了媳婦,封了侯,還掙來了這麼大一棟足以傳家的府邸,白公子志得意滿,雖然父親不在身邊,但他還是決定,給父親寫封信報報喜。
趁著眼下父親身子骨還硬朗。
他提起筆,正猶豫著開篇破題用莫欺少年窮還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就聽見馮秀雲給他安排的府上管事匆匆而來,“老爺,建寧侯來訪。”
白雲邊一驚,連忙把寫了幾個字的信紙一揉,扔進紙簍裡,“請他到書房來吧。”
當夏景昀走進來,白雲邊屏退左右,驚訝道:“你瘋了啊,怎麼到我府上來了!”
夏景昀大剌剌地一坐,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