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也說得出口,我要是你就回去跟五姑娘作伴,然後痛哭一場,感慨自己沒用,還炫耀,有什麼好炫耀的,那是你的東西嗎?哪兒來的臉呢!”
“粗俗!粗鄙!”旁邊那個書生聽得津津有味,忽然反應過來,瞬間漲紅了臉,指著二人罵道:“粗俗!豈不聞君子之交淡如水,居然用這等粗鄙之言玷汙我等友情!”
徐大鵬一副【你沒事吧】的表情,“你在說啥?我們在說花魁之交,不是說什麼狗屁君子之交。你們有那個愛好,別說出來噁心我。”
“彼其娘之!”那書生擼起袖子就要揮拳相向,忽然四面驟然響起一陣齊齊呼喝,“肅靜!”
三人都嚇了一跳,以為是在吼他們,結果發現是大儒和部分來觀禮的權貴們開始陸續進場了。
大儒們一個個笑容可掬,權貴們更是拖家帶口,剛剛肅靜下來的場面登時又熱鬧了起來。
夏景昀也趁機問出了一個剛剛就十分疑惑的問題,“伯翼兄,不是聽說有個叫鄭天煜的人,是最有希望當文魁的嗎?他在哪兒啊?”
徐大鵬低聲道:“仲明公子是公認的泗水州第一公子,但是如今州中多盜賊亂匪,據說他正在州中游學順帶剿匪,這一次文會,他很可能不會出現,不然,像林飛白那種人根本不敢對文魁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奢望。”
夏景昀心頭一沉,“這個鄭天煜這麼厲害?”
“那是當然,說起家世,仲明公子是我建寧郡鄭太守次子,並不比林飛白差,但大家對林飛白不屑一顧,對他卻是心服口服。州學教諭想收他當弟子都沒資格,幾位大儒教授為了收徒差點打起來,多虧學正大人出面主持公道,自己收了他當弟子,這事兒才平息。而且他身為次子,他大哥卻已經公開表示,繼承家業他才是良選,自己退出,你說說,這得多厲害?”
夏景昀微微撫了撫胸口,“那還好他沒來。”
徐大鵬詫異地看著他,調侃道:“怎麼,你還怕他跟你競爭文魁啊?”
夏景昀立刻笑了笑,“做人,沒有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徐大鵬先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接著卻慢慢沉默了下來。
臺子上,大儒開始歌功頌德,出口成章地稱讚著當今陛下的聖治,國泰民安,海晏河清;
稱讚著德妃娘娘的好,為家鄉父老做出了多麼重大的貢獻之類。
夏景昀默默聽著,想到自己家的遭遇,想到勞工營那幾個碩大的亂葬坑,面無表情地在心底泛起冷笑。
終於,等幾位大儒廢話完,一個居中的大儒站起來,在一陣長篇大論之後,朗聲開口。
“我宣佈,此次文會正式開始!”
一聲響亮的鑼聲,響徹整個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