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很快,王若水便跟著公孫敬在書房中見到了正在溫書的夏景昀。
聽明來意,看著畢恭畢敬向自己道謝的王若水,夏景昀沒有託大,而是很顧及一個新晉尚書的面子,立刻起身將他托起,笑著恭喜。
“咱們都是自己人,說話就隨意一些。比起此刻來找我道謝,我還是更希望閣下今日選擇留守禮部,儘快熟悉部務,抓緊權力,做好春闈之事,然後將這個代理二字去掉。”
王若水如夢方醒,連忙道:“公子一言驚醒夢中人,在下這就回去!若無公子,差點誤了大事!公子,告辭!”
“別急,我送送你!”
看著一前一後離開的兩個人,夏景昀輕鬆地笑了笑,坐回椅子,重新看起了書。
——
京城城郊,那副寬大的天下形勢圖前,男人負手而立,仰頭凝望著四處插著的小旗,看著旗面上的小字,覆盤著自己對於天下大勢的記憶和衡量。
一個漢子快步走來,輕輕敲門,聽得一聲答應之後,才走入房中。
“主公,石定忠被罷官入獄,三司會審,石家被抄家,石家之事塵埃落定。此處是有關此次事件之全部經過。”
說著他捧上一個小托盤,上面按照順序擺開了一張張的信紙。
男人挑了挑眉,似乎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結果。
他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慢慢拿起情報看了起來。
他刻意先前都沒有看這些內容,就是想在塵埃落定之後通盤觀測一下夏景昀的佈局和行事手段。
一張一張默默讀完,他不時沉思,不時又將之前看過的重新拿起來看。
在以有心推算無心的情況下,他怕是整個中京城,除了江安侯府幾位心腹之外,對夏景昀這次行動最瞭解的人了。
但即使這樣,好些舉措他也需要結合事後的結論才能推斷出當時的用意為何,伏筆何在。
看完之後,他沉默了半晌。
縝密的佈局,輕描淡寫的落子,於無聲處起驚雷的本事,再加上,他覺得完全想不通的,忽然變得強大的情報資訊。
他沉聲道:“記住提醒我,此番若是不能借刀殺之,我親自下場,也必殺此人。”
漢子輕聲道:“主公,現在他亦不知主公曾經針對過他,為何不嘗試化敵為友?”
男人果斷搖頭,“他與我,皆非是甘居人下,為人驅使之人,不可能的。”
——
石家的驚變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了中京城的街頭巷尾,成為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無數個版本都被杜撰了出來,在滿天飛舞的謠言中,西城一處極其寬大豪奢的府邸中,走出了一個老人。
老人坐上轎子,在護衛們的護送下,朝著宮門的方向搖搖晃晃而去。
到了宮門處,值守的禁軍都有些驚訝,這位老人有多少日子未曾入宮了。
當求見的訊息透過高益傳到了崇寧帝的耳朵裡,正看著黑冰臺送上來的石家家產,怒不可遏又喜不自勝的崇寧帝同樣很是詫異,但也毫無懸念地讓這位老人進了宮來。
“來人,給鳳陽公賜座。”
他眼前的老人,正是秦家老家主,也就是如今名滿中京的錢公子秦玉文的親爺爺。
已經有些年邁的秦家老家主開口道:“老臣入宮,是有一事相求。”
說完便有些艱難地跪下,崇寧帝連忙起身,將他扶著,“鳳陽公這是作何,秦家數代後族,朕的皇祖母,亦是秦家嫡女,說起來朕還當叫你一聲舅爺,有事直說便是,何須行此大禮。”
秦家老家主坐下,嘆了口氣,“老臣腆著這張老臉過來,是想求陛下,放一個人。”
崇寧帝笑容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