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節,不願與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惹人口舌,便也點頭答應。
二人並肩徐行,走在侯府之中,婢女識趣地遠遠跟在身後,抬頭望去,只見眼前青衫、青衣,衣裙在春風中輕擺,倒也如一對璧人。
夏景昀輕聲道:“秦姑娘,你當日所說他們已經轉述與我,其實我也相信,此事並非錢公子所為。”
秦璃美眸一亮,“夏公子也是這般想的?”
夏景昀嗯了一聲,“且不說如果他要動手也不該選在這時候,就說他自己的性格,兩次交鋒,實際上都有些色厲內荏,並非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這麼說或許對他有些不敬,但這的確讓我認為,兇手不會是他。”
秦璃也鬆了口氣,微微一福,“多謝夏公子。”
“不過此事已經不是我一句話能夠決定的了,還得看刑部和黑冰臺的偵查。至於真正的兇手”
夏景昀頓了頓,正要說話,忽然腳底一軟,朝地上倒去,手下意識地抓住了秦璃的手掌。
秦璃被拖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夏景昀的身上。
“小姐,你怎麼了?”
婢女連忙跑來,秦璃俯身蹲著,想要抽出手掌,卻發現夏景昀握住的力量很大,根本掙脫不開。
正待用力,卻看著夏景昀緊閉的雙目,痛苦蹙起的眉頭,和他蒼白虛弱的神色,心頭又是一軟,“許是身子太虛,又憂思太過,暈了過去,你快去請侯府的護衛過來。”
婢女飛奔離開,秦璃就這麼看著躺在地上的夏景昀,春光融融,孤男寡女,肌膚相觸的奇妙感覺讓她的臉上不知不覺地就如春光般明豔。
夏景昀自然是裝暈的,他安靜地冥想著,等待著那一幅畫面的出現。
時間悄然流過,當夏景昀的耳畔已經傳來了護衛奔跑的腳步聲時,夏景昀也不免焦急緊張起來,錯過了這個機會,就再難有合理的機會了!
好在,就在護衛趕到,秦璃向對方告知夏景昀的情況時,他的眼前終於閃過一道光芒,而後一幅畫面出現。
夏景昀看得登時一驚,待畫面消散,一陣鋪天蓋地的虛弱感瞬間襲來,讓他差一點就真的暈了過去。
他強撐著睜開眼睛,“我這是怎麼了?”
貨真價實的虛弱,搭配上偽裝出的茫然眼神,成功打消了秦璃心頭本就不多的疑慮。
秦璃連忙道:“方才你走著走著就暈倒了,想來是大傷未愈,又思慮過盛,夏公子還是要靜養才是。”
陳富貴將夏景昀攙扶起來,夏景昀同時也不露痕跡地鬆開了手,虛弱道:“無妨,我剛才想到了一個事情,秦姑娘,你最好立刻回府,告知你大兄,讓他最近幾日都不要出門,即使必須要出門,也務必帶齊護衛,以防不測。”
秦璃面露疑惑,夏景昀喘了兩口氣,“我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測,如果兇手真的另有其人,在這時候對你大兄下手,我們兩方豈不是結了死仇,任誰也無法阻止得了了?”
秦璃面色猛變,“夏公子說得是,我這就回府。”
剛轉身,她又回過身來,“多謝夏公子,改日再登門致謝!”
夏景昀緩緩點頭,看著那身青衣離開,在心裡唸叨著:希望還來得及!
馬車飛奔回了秦府,秦璃一改往日溫婉的形象,衝入了府中,來到秦玉文所在的院子,抓著他的一個隨從問道:“我大兄呢!”
“回小姐的話,大公子方才收到了一封信,就出去了。”
秦璃面色再度一變,心頭一沉,“去哪兒了?”
“不不知道,大公子也沒說。”
“帶了幾個人?”
“就長空和劉護衛,大公子說了,現在他出去,刑部的捕頭,黑冰臺的探子,都是他的護衛,不用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