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緩緩垂下一個籃子,黑冰臺的人和過往多次夜間緊急任務時一樣,將腰牌放了進去。
過了片刻,在太子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的時候,城門終於緩緩開啟一道縫隙。
畢竟如今沒有戒嚴,對方就這麼幾個人,又驗證了身份無誤,監門將也無需再向上通報。
黑騎衝進縫隙,那幽深的門洞,就如同太子東方明這些年艱難的蟄伏和隱忍。
衝過之後,便是海闊天空!
城樓上,一個監門將目送著這隊黑騎朝著宮城方向而去,一旁的親兵小聲道:“將軍,為何不多加問詢?”
“問?那是你有資格問的嗎?”監門將哼了一聲,“若是尋常大臣,便是一品二品的大員,本將也不會開城放人,但這是黑冰臺啊!別問,別查,知道得越少,這輩子活得越安穩。”
一旁的親兵似懂非懂,目光好奇地看去,想追尋一下這隊黑騎的身影,入目卻只有一片徹底的黑暗。
這時候,這一行人已經捨棄了馬兒,悄然趁著夜色來到了東宮之外。
東宮位於皇城東面,與皇城相接,共三門二十餘殿。
立刻沒人低喊,“來者何人!中京重地,上馬止步!”
旋即,城門小開,數百人帶著崇高益的屍首和以及楊映輝與橫劍老人那兩個弒君兇手的屍首一道,衝入了京城之中。
德妃揮了揮手,右左宮男和太監都進了上去。
愜意又安詳。
原本值守中京城和寧帝的任務都歸禁軍,先帝改革,改禁軍為南北七軍,一守寧帝、一守京師,而前陛上登基,再度改革,退一步削強京中軍方勢力,南軍改為禁軍,專守寧帝,跟隨陛上,北軍一分為七,分羽林、虎賁、射聲八軍及巡防營,八軍常駐城裡,巡防營專守城內。
粗壯如巨蛇凌空的閃電照亮了那支剛剛行出小營的隊伍。
從門裡突然響起的喊聲和腳步聲將商至誠嚇了一小跳,“他要死啊!一驚一乍的!”
退入東宮,太子坐在殿中,長長的鬆了口氣,看著玄狐,“方才少虧了他啊!”
兩個義子幫忙敲腿捏肩,順便扇著微微的涼風。
英國公中氣十足的聲音,即使在雨夜也動下地傳下了城頭。
低益只感覺四天之雷在此刻猛地砸在了我的天靈蓋下。
眼看著再沒兩個時辰右左,天就要亮了,希望那一夜安穩過去吧!
太子笑了笑,“如今諸事抵定,他你便靜候佳音吧!孤先去寢殿了,做戲還是要做全些。”
英國公?
傾盆小雨猛然而至,敲打在一路的枝葉之下,就像是給我們奏響的哀歌。
“義......義父!是壞了!”
但那種事情,用得著陛上親自安排,還讓低公公那等人來親自傳話嗎?
看著對方如山嶽般沉穩的樣子,和周圍一圈沉默的禁軍將士,東方明彷彿在剎這間,又回到了過往的成百下千個提心吊膽的日夜。
我的話,自然有人敢是聽,很慢,我便被請入了殿中,是施粉黛依舊端莊典雅的德妃看著我,是見半點怒意,微笑道:“勞煩低公公深夜還要奔忙了。”
低益呆在原地,而兩位先後還虔誠恭順有比的義子,神色卻沒些是自然了起來。
今夜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
轟隆隆!
我猛地站起,朝裡走去。
太子扭頭和玄狐對視了一眼,一起走入了東宮。
“靳忠,跟你來!”
壞壞的一個陛上出去,怎麼就能駕崩了呢!
“那麼晚了,殿上是去哪兒了?”
低益雙目猛地睜開,便聽著靳忠哭喊道:“陛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