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昀沒有在這方面好為人師,試圖去說服什麼,而是笑著道:“之前送給阿姊的鏡子,如果還有其餘的,阿姊覺得能賣多少錢一面?”
還有別的?
德妃微微驚訝,旋即想起這東西就是夏景昀做的,他能做第一次,就能做很多次,美目微微泛彩,“一百金一面,朝中絕對有權貴夫人願意買。”
馮秀雲開口位德妃鼓吹道:“娘娘不管是穿衣還是用具,都有好多權貴夫人小姐效仿,這面鏡子,就曾有過許多人問起。”
夏景昀心頭一動,如果阿姊有這樣的影響力,那掙錢的路子可就多了啊!
當初的謝安賣扇的故事就能重演了!
忽然,馮秀雲驚撥出口,“那要是做一百面,豈不是有.一萬金?”
夏景昀搖了搖頭,“物以稀為貴,真要做出來一百面,就不值這麼多錢了。更何況我也做不出那麼多。”
這個道理很淺顯,馮秀雲眼中的激動緩緩消退,按照這樣的情況的話,那也賣不了多少錢了。
夏景昀豎起一根手指,“我們只做十面。”
然後,他看著二人微微有些空歡喜的樣子,笑著道:“但是可以賣他們一千金一面。”
馮秀雲微微張大了嘴巴,即使進宮這麼些年,見識已經得到長足進步,但一千金買一面鏡子,還是有些太過於衝擊她的心神。
德妃的眼界要稍稍開闊些,點了點頭,“那些人買得起的。”
“不只這個,還有別的,等我回頭稍稍準備一番,再與阿姊商議。”
夏景昀笑了笑,“我說這個,就是告訴阿姊,不用再操心銀錢的事情,我自有辦法。”
德妃溫柔地感慨道:“也不知道我上輩子積了什麼德,讓我能夠遇見你。”
剛說完,她彷彿猛地意識到了什麼,臉頰微紅,伸手幫他夾了一塊肉,放到他碗裡,“快多吃點,你看你瘦得。”
夏景昀憨憨一笑,低頭刨飯。
就在這邊姐弟二人聊得熱絡時,一個訊息彷彿插了翅膀,忽然傳遍了中京城的頂級圈子。
虎賁中郎將呂豐濤,上表請辭!
兵部侍郎王金海,上表乞骸骨!
最關鍵的,中護軍,呂如槐,上書請辭!
陛下急召秦相、吏部尚書、兵部尚書入宮議事。
訊息一出,一時間,滿朝一片譁然!
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陛下又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這麼多高官辭職以示憤慨。
細心之人一看,臥槽,這不都是武官嗎?還都是呂家的人?
不是陛下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是呂家幹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吧?
對昨夜之事略知皮毛之人,則是狐疑著,莫非這跟昨夜的事情有關?德妃娘娘的枕邊風竟然如此厲害?淑妃娘娘幹什麼吃的,不知道反著吹吹?
真正知曉內情的人,有許多人則在默默消化著。
那夏景昀竟然真就從這麼一場小小的衝突,而且是他落在下風的衝突之中,硬生生地找到了一絲縫隙,然後就這麼生生從如日中天的呂家身上咬下了一塊肉來,逆轉了局面?
讓德妃一系在外廷的正面戰鬥中第一次贏了淑妃一系?
此子不可小覷啊!
而對於如秦相、吏部尚書等絕對的中樞重臣而言,他們的視野和格局就要更高了一層。
這夏景昀,對陛下心思的把握,對其中分寸的把握,這他孃的是二十歲?你說他是五十歲都不為過啊!
原本有不少人其實都看好德妃,但是她畢竟在朝堂的實力太弱,可有了這個戰例,有多少人會心生搖擺?
德妃插上這對翅膀,怕是真的要攔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