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手裡,隨時能出門裝公子招搖撞騙。
房門拉開,他見周翡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總是有些蒼白的臉頰上難得有些紅暈,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柔軟。謝允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從她身上掃過,一時連說話的聲氣都低了幾分,問道:“我看張兄方才派人送信去了,你們這幾天就要回去了嗎?”
周翡揉了揉眼睛:“我們出來就是為了接晨飛師兄跟吳夫人他們,現在人接著了,也該回去了——就是不知道李晟那長了瘟的王八蛋自己滾回去了沒有。”
謝允:“……”
真是世間多遺恨——海棠無香、薔薇多刺、美人是個大土匪!
這姑娘要是個啞巴可有多好?
謝允恨完,將自己溫柔的輕聲細語一掃而空,很沒形象的靠在門口,吊兒郎當地問道:“那不能跟你們同行了,你說下回我要是把刀直接送到你們四十八寨,會不會再被你娘打出來一次?”
周翡道:“不至於,反正我也沒有第二個爹讓你拐。”
謝允被她噎得喘不上氣來,一時哭笑不得。
周翡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哎,謝大哥,你輕功那麼好,別的為什麼一點也不會?”
謝允眉尖一挑:“誰說我什麼都不會?我會打鐵鑄劍,還會……”
周翡道:“唱小曲。”
“哎,你沒見識了吧,”謝允搖頭晃腦道,“有道是‘盛世的珠玉亂世的曲’,世道越艱辛,戲、曲跟話本這些就越賺錢,比鑄劍強多了——好不容易打一把好兵器,僱主還死了,跟誰說理去?至於武功麼,我又不想稱霸天下,夠用就行了。”
周翡這才知道,他把自己那遇事只會跑的三腳貓稱為“夠用”,真是徹底為他的上進心所折服。
“行了,不跟你多說了,來時見那邊有個當鋪,我去瞧瞧有沒有什麼你趁手的兵器,先賠你斷在山谷裡的那把,你回家這一路湊合用。”謝允說完,甩著摺扇,吹著小調,優哉遊哉地溜達走了。
周翡感覺跟此人共處時間長了,肯定得心寬似海,連她都想跟著哼兩句歌了。
這時,隔壁的房門“吱呀”一聲推開了,吳楚楚一臉痛苦地扶著門框,幾乎有點站不穩,直冒冷汗地叫道:“周……周姑娘。”
周翡一愣:“你怎麼了?”
吳楚楚憋了半天,憋得臉都發青了,耳根嫣紅一片,小聲道:“那個……”
周翡:“哪個?”
接著,她看見吳楚楚有些站不直,一手還按在小腹上,這才恍然大悟:“那、那個啊,你……是……嗯,肚子疼?”
少女月事本就容易亂,吳楚楚給關在潮溼陰冷的石牢中那麼久,要是個五大三粗的健壯人也就算了,她本就多憂多慮、體質虛寒,不鬧毛病都奇怪了。
談到這個,周翡也很難拿出方才的彪悍,她有點手足無措地東看看西看看,做賊似的小聲道:“那怎麼辦?要……要麼問問你娘?”
吳楚楚幾不可聞地說道:“娘風寒,已經喝藥睡了。”
好,敢情這母女是一對病秧子。
周翡對此全無主意,但放眼整個客棧,也就自己一個女孩了,吳小姐實在沒有第二個可以求助的人。她只好拉著吳楚楚坐下,將掌心貼在她的後腰上,試著運功,打了一點真氣過去——不敢用力過猛,吳楚楚沒練過功,經脈脆弱。
她手心暖烘烘的,吳楚楚的臉色果然好了一些,然而過了一會,又開始反覆。
周翡試了兩三遍,發現有熱源她就能好一點,沒有還會疼,便說道:“這也不是辦法,不然我帶你出去找個大夫看看吧,落下什麼病就不好了。”
吳楚楚溫順地點點頭,她這會正好一點,便跟著周翡往外走去。
小女孩提起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