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能直接送到遊樂場裡給鬼屋當道具,它詐屍一樣地站了起來,一條腿,居然還挺穩當。
外勤們集體譁然,後退一步,齊刷刷地按住腰間的各色武器。
宣璣半跪在地上,衝他們伸出一根手指:“噓——”
只見那木偶“嘎吱嘎吱”地轉了個身,面向一邊的牆,突然“活”了起來,一舉一動都彷彿真人。
它好像在跟誰聊天,嘻嘻哈哈的,說得都是些家長裡短。
“怎麼突然說話了,它……她這是跟誰聊呢?”
“這是反咒,”宣璣輕輕地說,“他們用‘咒’遠端操控木偶,能讓木偶跟操控人同步,操控人在後面說什麼做什麼,木偶就會做一樣的動作。‘反咒’,就是施咒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別人讓他控制過的木偶跟他重新同步。”
肖徵立刻反應過來:“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木偶的動作都是它操控人的實時轉播!”
“對,”宣璣一點頭,“都散開一點,不要碰到它,讓它自由活動,不然那邊可能會有感覺。”
外勤們紛紛拿出執法記錄儀,開始跟拍,希望能從對話裡摘出透露操控人身份的隻言片語。
宣璣故意沒往盛靈淵那邊看,似有意似無意地感嘆了一句:“沒常識也敢亂用巫人咒,自己寫過的咒就像自己闖過的禍,都得收拾乾淨啊。”
盛靈淵聽了這句話,倏地愣住。
宣璣知道他為什麼愣,他是故意的——這句話,是當年盛靈淵親口對他說過的。
天魔劍剛剛能自由出鞘的時候,像出籠的鳥,迫不及待地想看清這個世界。第一次能脫離劍身的,雖然還不能離開劍身一尺,但整個人的視角都變了,他興奮地圍著盛靈淵打轉,跟他比個頭,衝他做鬼臉,數他的睫毛。
世界本來同他隔了一個盛靈淵,突然,隔閡消失,近在眼前。他看什麼都新鮮,像個初生的小牛犢,面對陌生的一切,他什麼都不怕,滿心只有活潑的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