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蔡的!你要是自己不想進去,你就別來就行了,耍這些賴招,堵著我們做什麼?”
跟在後面一架塗了銀漆的帆船上,一個同樣來聚會的海梟喊了一句。
蔡保保回頭,輕蔑的一笑,用手往船後一指。
船後,又是一座冰牆立地而起。
“蔡某人生在南海,實在是看不得無本事之人拿著官府的聖旨就在扯大旗,更是看不得幾位像是無頭蒼蠅般看到官家的旨意就走不動道。”他頓了頓,“你們幾位也同樣,能越過這座冰牆,就能教我蔡某人規矩,那樣,我自然就無話可說。”
那大吼的海梟看了那寒氣森森的冰牆一眼,罵罵咧咧地退了下去。
……
不遠處,在那條船隊靠後的位置,有兩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前面發生的事。
左邊,鐵繩索旁,孤零零的,飄著一葉偏舟,滿打滿算,也只能坐三四個人,在這動則救吃水上千石的巨船旁邊,顯得格格不入。
那葉扁舟上,站著一個凌厲的黑衣劍客,雙目有神,腰桿挺拔。
這南海波濤洶湧,天氣變化瞬息萬變,往往千石大船都時刻有被掀翻的可能,而這麼一葉小舟,究竟是怎麼翻閱海峽來到大磡島的,無人知道。單靠一個人撐槳,如此天荒夜談?
“太平兄!太平兄!”
右側大商船上,掛著一支醒目的青白各半的大帆旗。
如此顯眼的顏色,在眾多古怪的船中,也是獨樹一格。
那青白旗大船左側,一個肥頭大耳的商人模樣的人微微地露出頭來,有幾分諂媚地說道:
“前面那蔡保保的冰牆,閣下可是要去試一試?”
王太平沉吟了片刻,看了遠方碼頭上幾人一眼,搖了搖頭。
“哦~~在下懂了,太平兄你……也不想管這閒事是吧?”那肥商人揮了揮手,“我們本來就是一起來的。這海面風大,要不,太平兄賞面的話,上顏某這船上,喝一杯熱酒?”
顏思齊表情非常熱衷,能讓這北江惡劍與自己同船而至,說話都能大聲幾分。
王太平想了想,單腳輕點扁舟。
人飄飄然地踩到青白船上。
在那飄飄的青白旗下,兩人對坐,無一句多餘的話。
不遠處的冰牆上依然鬧鬧哄哄,有人想快點進大磡島,也有人故意在一旁起鬨。
“太平兄。”顏思齊微笑地放下茶杯,“果真不去露一手?名聲這東西,沒有盡頭的,你若有心要領軍群雄,這或許是一個鎮住群雄的機會。”
王太平抿了一口熱茶:
“這機會,今日不會少的……”他頓了頓,“我也好看一眼,這海芝幫的人,什麼成色。”
……
船隊後的其他海梟罵罵咧咧,蔡保保只是揹著雙手,居高臨下,微笑著看著隆正桐。
“單眼的,你剛才說,越過這冰牆,站到你這船上,你就讓道,是與不是?”陳芝鵠大喊道。
蔡保保嘴角微動,伸出右手,船前的冰牆似是有生命一樣厚了幾尺:
“不錯,站到我面前,我立即送大家進去。”
陳芝鵠走到隆正桐身邊,細聲道:
“龍哥,我去吧,應該沒問題。”
他說著鬆了鬆肩膀,拾起了放在身旁的長槍。
隆正桐搖了搖頭:
“你這傷未好透,若是其他的關讓你闖也無妨了。”隆正桐頓了頓,“這冰寒滲入經脈,最傷內息,一不小心就要重傷了。”
“這……”
隆正桐拍了拍陳芝鵠的肩膀,往前一擺手:
“別管他,開炮,擊沉它。”
整個海芝幫最為穩妥的隊伍此刻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