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外,尤氏玉容微微一怔,纖纖素手懸在空中,長長的眼睫輕蹙起來,暗道:“這好像是畫兒的聲音,怎麼....怪怪的。”
尤氏並非是愚昧之人,早就通了人事,尤其是賈珍尚在時那派窮奢極欲的作派,興致高昂時從不會顧忌場合,故而尤氏聽多了鶯啼流轉。
莫不是畫兒與蓉哥兒....這畫兒還懷著身子哩,如何使得,真真是荒唐。
念及此處,尤氏本欲離去,剛轉身之際,晶瑩的耳畔間復又傳來一陣綺麗流轉,只覺心尖兒一顫,也不知怎得,忽然頓住了身子....
“要是蓉哥兒傷了畫兒,可怎麼了得,切莫讓蓉哥兒胡來。”
沒錯,她是擔心畫兒肚子裡的孩兒,那可是她的孫兒,未來自身的依靠。
鬼使神差的,尤氏回過了身子,伸出顫抖的素手,勾起簾布的一角,探著螓首,美眸漣漣的朝裡看去。
透過一架山水屏風,隱約可見裡間軟塌上的三人,只見素來婉麗的甄畫斜側在軟塌之上,華貴的衣裙堆了起來,身側的丫頭靜靜的侍立著,幫抬著麗人的一隻筆直,方便身後的男人....
視覺的衝擊,讓尤氏差點兒喊出聲來,連忙伸手捂住了嘴,彎彎柳葉細眉之下的美眸瞪圓來,呆若木雞。
這.....怪道外面沒人守著,原是驚蟄也在裡面。”
麗人那張雪膩的臉頰絢麗如霞,美豔不可方物,心緒起伏,湧上一抹難言的悸動,腳下的繡花鞋不自覺的併攏幾分。
說起來,尤氏正值當年,然而賈珍早早膩了她,總往年輕的小丫頭身上湊,已然許久未曾....
此時不知怎的,尤氏有些羨慕起甄畫來,懷著身子還貪歡,這得有多受寵,有多麼的恩愛,多麼的....幸福。
貝齒輕咬著粉唇,麗人芳心慾壑難填,晶瑩明澈的美眸中,清晰倒映著屋內那“荒唐”的一幕,竟有些移不開眼來。
哎,那人不是蓉哥兒,是王爺,此溶非彼蓉。
發現此點,麗人一顆芳心“砰砰”跳個不停,幾乎要跳出嗓子眼般,這...畫兒怎得與王爺攪合在一起了。
一時之間,尤氏心中湧起各種震驚、猜疑。
“莫不是因為寧國公府出的一通子事兒,畫兒屈身侍人,以保周全,還是說這兩人早有勾結,暗通款曲。”
那畫兒肚子裡懷的那個豈不就是.....
尤氏深知鵪鶉之道,且不論其中緣由,既然兩人攪合起來,這事萬萬不可聲張,如若不然,自身不保。
想著扭身離去,全當做無事發生,只是耳畔間響起的綺麗之聲,好似帶某種魔力般,讓腳生了跟一樣,定在原地...
屋內,甄畫美眸朦朧,長長的眼界顫動,感受著少年的柔情蜜意,只覺心尖兒湧上一股子甜蜜,讓人沉迷其中而不自拔。
因是軟塌正對著屋門,美眸睜闔之際,透過屏風,隱約瞧見門簾下一雙赤紅色的繡花鞋,不由的心神一震,瞪圓了明眸,死死的盯著,似是確認一般。
“屋外有人窺視,這不是自己那便宜婆婆。”
此刻麗人芳心顫動,倒是沒想到自個的事兒被婆婆撞破了去。
“嗯~”
正當少女心神錯愕之際,只覺心尖兒一顫,忍不住的膩哼了一聲。
水溶伸手捏著少女的下頜扭了過來,俯身噙了兩口唇瓣,才附在少女的耳際邊說道:“畫兒,可是表哥伺候的不好。”
兩人親密無間的,水溶自然察覺到了甄畫的異樣,這種時刻還心有旁騖,無疑是對於水溶的無言羞辱。
怎得,瞧不起他....還是它...。
甄畫雪膩的臉蛋兒浮著一層玫紅色的光暈,明豔動人,眼波水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