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府,榮慶堂內。
坐在賈母身旁的王夫人抬眸看了一眼水溶,目光微微一動,慈眉善目的問道:“對了,王爺可有見過寶玉。”
水溶聞言,面容一頓,轉而搖頭道:“小婿與璉哥兒商量了些買賣上的事兒,而後便是去看望了幾位妹妹,寶玉倒是未曾見著。”
對於自己的行徑,水溶也沒有什麼大的隱瞞,就是將去表妹那兒的事兒給掐了,還有途中遇見鳳姐兒的事故。
王夫人聞言,心下微微一頓,自家麒麟兒自從沒了那通靈寶玉後,隨待遇不減,但她敏銳的發覺出賈母本質上的改變。
為今之計,只有念著王爺小舅子的身份,希望能加重寶玉在國公府裡的地位,只是瞧著王爺這模樣,並不大喜歡.準確來說是不在意寶玉,讓王夫人心裡有些無奈、酸澀。
女兒好是好,可現在到底是“外人”了,最終還是得靠寶玉。
元春星眸閃了閃,豐潤的臉蛋兒嫣然淺笑,說道:“說起寶玉來,先前我考校了他一番,學識倒是頗有長進。”
之前寶玉與一眾姊妹也都在榮慶堂裡,那時元春也是與寶玉敘過話的,臨了測了測寶玉唸書的成果,比起以往,確實是有一些長進的。
賈母聞言,蒼老的面容上浮上一抹笑意,說道:“寶玉原就聰敏,如今能靜下心來唸書,倒是一件好事。”
寶玉的性情,賈母心知肚明,慣是個愛玩的,只是隨著姊妹們常常不在府,無趣的寶玉也就只能唸書打發時間,學識自然是有長進。
這一點倒是讓賈母頗感欣慰,畢竟那也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孫兒。
有時候想想,環境改變人,讓那些姊妹們去王府,不失為是一件好事,這也是賈母不阻止的原由之一。
環境改變人,說不得以後寶玉因此而成熟懂事起來,不需那勞什子通靈寶玉也能撐起國公府。
水溶聽說,沉吟一聲說道:“老太君說的是,寶玉聰慧過人,只是以往有些備懶,若是能勤奮向學,日後得一功名,父子同朝為官,不失為一件美談。”
實話實說,寶玉的確是聰慧,詩詞歌賦的水平不低,但科舉不僅僅是詩詞歌賦,寶玉的情況就像是偏科的人,考科舉的話,估計沒戲。
不過話定然不能這麼說,畢竟那是小舅子,在人家祖母、母親和親姐姐面前,總是要盼著點好。
王夫人原本聽著水溶誰寶玉備懶,心裡有些不舒服,可轉而便聽見“父子同朝”,又讓王夫人喜不自禁,笑道:“王爺謬讚了,我也不求寶玉什麼功名利祿,只盼著他能懂事便心滿意足了。”
別人說她兒子不好是不行,但自己謙虛兩句,還是可以的。
水溶聞言不置可否,謬讚是謬讚,可王夫人心裡想什麼,他還是知道的。
不過水溶也理解王夫人,畢竟做父母的,哪一個不是盼著自己的兒子好,所謂望子成龍,誰又能免俗呢!
可惜的是,寶玉那種性情的人,可不適合走仕途。
正此時,賈璉掀簾而入,進得堂內後,抬眸看了一眼水溶,而後規規矩矩的行禮道:“孫兒見過老太太。”
賈母笑了笑道:“剛剛才提起你,你這會兒就來了,倒是巧了,可是有什麼事兒。”
無事不登三寶殿,眼前這個孫兒可不與她親,此番過來,想來是有事,十有八九就是來尋王爺的。
果不其然,只見賈璉躬身道:“回老太太的話,孫兒確實有些事情想與王爺相商,特意過來請王爺。”
水溶目光微微一動,想了想,起身道:“既如此,那元春陪老太君和岳母敘敘話,本王與璉哥兒走一趟。”
雖然不知道賈璉有什麼事情,但既然賈璉親自來尋,想來是要是,故而水溶也沒有拿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