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府,蘅蕪苑。
一大早兒,寶釵便起了身,鶯兒一眾人的服侍下洗漱整衣,此時此刻,只見少女一襲杏黃緞面牡丹折枝刺繡的裙裳,髮髻挽起,鬢角插著珠花,不施粉黛的玉頰白膩如雪,婉麗的眉眼間流溢雍容淡雅之態。
“姑娘,奴婢去準備早飯。”鶯兒捋了捋少女的裙襬,輕聲說道。
寶釵聞言,柳葉細眉下,那雙瑩潤的杏眸閃了閃,溫聲道:“不用了,昨兒個瞧著顰兒多吃了幾盞酒,這會兒也不知有礙與否,咱們過去看看,順帶與顰兒一塊吃早飯。”
對於姐夫與顰兒之間的關係,寶釵實屬好奇,藉著這由頭,正好過去試探試探,若是黛玉安然無恙,想來是自己多想,可若是身子不適,腳下踉蹡什麼的,那寶釵就心裡有準了。
鶯兒倒不覺有他,頷首道:“這會兒林姑娘大抵剛醒,那奴婢這就通知灶房,讓她們把早飯送到瀟湘館去。”
寶釵心下計較一番,道:“先不急,咱們過去再說。”
早飯是假,探聽虛實為真,萬一如她所料,這早飯反而令人尷尬。
鶯兒聞言,倒也沒說什麼,旋即便隨著寶釵出了門,只是剛出了院子,寶釵似是想起了什麼,回身看著那一群小丫鬟們,說道:“鶯兒跟著就行,你們都下去做自己的事情去。”
既是去探查,自然是隱秘的事兒,萬一姐夫與顰兒真有些什麼,人多眼雜的,把訊息漏了出去也不好。
畢竟姐夫瞞著,不也就是不想讓人知曉。
丫鬟們聞言自是無有不應,退了下去,而鶯兒也沒在意,隨著寶釵沿著遊廊走道,朝瀟湘館的方向走去。
穿過一道垂形拱門,迎面便瞧見水溶從瀟湘館的院子走了出來,不由的讓寶釵心下一怔。
大早兒從黛玉院裡出來,莫不是姐夫昨夜留宿在顰兒那裡,豈不是說顰兒已經被姐夫吃幹抹淨了?
水溶剛出了門,也瞧見了寶釵,面上微微一怔,轉而移步近前,凝視著眼前這雍麗淡雅的少女,問道:“寶丫頭怎麼在這?”
寶釵聞言斂了斂心神,柔聲回道:“想著顰兒昨日吃多了酒,便過來看看。”
說著,寶釵那瑩潤的杏眸看向少年,眨了眨眼,輕聲問道:“姐夫怎麼在顰兒這兒,莫不是昨兒姐夫忙著沒來慶賀顰兒的生辰,一大早兒便來賠不是。”
水溶聞言笑了笑,近前捉著少女那柔軟的小手,凝視著少女那雪膩的玉顏,打趣道:“寶丫頭素來聰慧過人,姐夫可不信你沒猜著。”
以寶釵的聰慧,不可能看不出其中貓膩,怕是瞧出了不對勁,怕他這個姐夫難堪,特意給他尋了閣什麼過來賠不是的蹩腳理由。
不得不說,寶釵的溫良恭儉,確實是惹人喜愛,貼心的都知道給他尋臺階下了。
寶釵聞言,豐潤的臉蛋兒上浮上兩抹玫紅暈團,柳葉細眉下,那雙瑩潤的杏眸盈盈的嗔了少年一眼,芳心暗啐一句。
就這般不遮掩,破罐子破摔了。
微微偏過螓首,寶釵低聲問道:“姐夫和顰兒是不是.”
“對,沒錯,姐夫和顰兒私定了終身,就與寶丫頭一樣。”水溶毫不遮掩,直言相告。
既然被撞見了,水溶也沒必要隱瞞,左右他與顰兒的事情是要公開了,讓寶釵知道也好,畢竟以她的品性,私下裡還會幫著他哩。
寶釵聞言,豐潤的臉頰微微燻紅,暗道果然如她所想,與她一樣,說明黛玉也不在是黃花大閨女了。
哎~似她們這些小姨子啊,及笄禮便是她們的成人禮,銘刻於心。
侍立的鶯兒此時也錯愕不已,先前她見著王爺從瀟湘館裡出來,心下也是狐疑,只是倒沒有多想,隨著王爺與姑娘似是而非,恍若打謎語一般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