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演武場內。
水溶接過馮紫英裝填好的鳥銃,瞄準遠處一個木製草編人形靶,“呯!”的一聲,煙霧繚繞,然人形靶毫無動靜,顯然是沒有擊中。
跟隨的幾人面面相覷,都督僉事柳芳上前一步,低聲道:“王爺,鳥銃發射後坐力巨大,當年屬下初次使用時還險些甩了個跟頭,惹出了笑話。”
水溶聞言不置可否,今兒個閒來無事,便拿著火銃使使,作為後世之人,他可是知道火器的威力,以後的時代也將會是火器時代。
不過眼下大乾朝的火器並不夠完善,使用的還是鳥銃,也就是所謂的火繩銃,發射後坐力巨大,確實有些難以控制,別說是瞄準了,能穩住身形就已然不錯,怪道火器營裡計程車兵皆是彪形大漢,若是一般的人,還真有些把握不住。
不僅如此,先前水溶也看見馮紫英裝填緩慢,按照騎兵的速度,沒準第一槍打出,人家都能撲到面前來了,而且鳥銃射程不遠,其也是一大弊處。
諸多弊處而言,裝備鳥銃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大乾朝的軍隊之中雖有火器營,只是並不受器重。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火器之利,本王甚為看重,只是這鳥銃過於繁瑣,必須有所精進。”
按照這個時間線,大乾的火器已然落後於西方,這可不是好事情,若想有所改變,必須精研火器。
柳芳聞言應道:“屬下會支會軍器局,請王爺放心。”
“軍器造於工部而散則兵部掌行,禁衛營操、內外官軍,莫不有定數”,也就是說,軍器製造的衙門是工部,都督府並無權責,但是可以有所要求。
水溶默然片刻,開口道:“此事本王會奏請陛下,遷一些軍匠專研火器,你不用理會火器的問題,專職火器營的訓練即可。”
以水溶的身份地位以及所謂的聖恩,他要一些軍匠並無大礙,永康帝那裡也並不會多言,這精研火器重之又重,他可不會假借於人。
而且不光是火器,大炮也需要改進,他相信國人的智慧,只要有重視火器之心,沉下心來研究,絕不會比西方差,殊不知泱泱華夏一個甲子便走過西方三百年的工業化道路,東方大國,崛起於世界東方。
實在不行的話,不是還有弗朗機人,尋幾個精通火器的來做顧問,從中借鑑也就罷了。
柳芳聞言也都從中明白了水溶對於鳥銃兵的看重之心,於是忙應了下來。
把事情都吩咐下去,水溶便也不多待,在馮紫英的護衛下回到都督府。
廊道之上,緊隨其後的馮紫英見王爺偶爾揉著腰,猶豫片刻,近前關心道:“王爺,您身子是不是有些不適,要不請太醫來看看。”
水溶聞言手兒一頓,這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昨兒個諢鬧了許久,難免有些乏力,倒不是說他的身子虛,只是以往一直注意養生,其大抵都是見好就收,然而昨兒個卻....
這就如同跑步一般,這慢跑慣了,陡然來一次賓士,而且還是負重而行,若是能安然若素的,當真就是神人。
只是這些怎好與外人言....
面對馮紫英的關心,水溶擺手道:“昨兒個抻了腰,一些小事,無傷大雅的,不必麻煩太醫了。”
馮紫英聞言蹙了蹙眉,勸解道:“王爺賢身貴體,豈能疏忽,若是王爺不願麻煩太醫,屬下有一位幼時從學的先生,姓張,名友士,學問最淵博的,更兼醫理極深,且能斷人的生死,今年是上京給他兒子來捐官,現在他家住著,要不屬下請他來替王爺瞧瞧?”
對於水溶的安全,馮紫英可是上心的很,畢竟他是護衛統領,焉能不護水溶安全,而且這也事關馮家,更是馬虎不得。
水溶知曉馮紫英的好意,本想著拒絕,不過聽見張友士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