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清落筆一頓，忽的又轉頭看她：“你們那沒這個節嗎？”
“……沒有。這是幹什麼的？”
“中元節就是——據說中元節這天鬼門大開，陽間的人就能趁機給死去的人燒燒紙，算是紀念親人。比如讓你燒的茄子對陰間的人來說就是類似於雞鴨魚的菜。等會我們還要請他們吃飯。”
他說著，又給狐白看了一下他手上拿著的包袱和一旁的紙錢，“這個就是紙錢，你們那邊沒有這種說法嗎？”
“沒有。”狐白又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補充：“但是我們有寒衣節，是給故去的人燒衣物，也送點祭品什麼的。”
“不燒紙錢？”
“紙很貴。”
哦對！
楊清一拍腦殼，他把這茬給忘了！
雖然東漢的蔡倫在那時候已經改進造紙術了，但那個時候的紙對大多數的人來說還是奢侈品。用來寫書都不夠，哪還有多的去燒？
楊清又提筆繼續寫了。
“沒事！”他邊寫邊說，“寒衣節我不太清楚是什麼時候，要是到了你就提醒我，咱倆給阿父燒點東西過去。”
人家過一個節他過兩個，人家只收一次禮物但是阿父能收兩次。
直接讓他在地府混得風生水起！
狐白的燒茄子做完了。
楊清見狐白端菜過來了，立馬放下了手裡的活然後去洗手盛飯。
“我來盛飯！得先讓他們吃！”楊清說。
“……好。”
阿白的狀態有點不對……楊清察覺到了，他瞟了一眼，瞧見了她眉心的擔憂，然後不經意地皺了皺眉，藉著盛飯的空檔轉頭問她：“怎麼了？感覺你心不在焉的，是今天累著了？”
“啊？”狐白似乎是驚了一下，然後抬頭慌忙問道：“我有嗎？”
“有！”
楊清則表情凝重地點了一下頭。
“我……”狐白糾結了一下，但不知道自己該怎樣說。
她覺得她犯了兩件很嚴重的錯事。
一對不起國家。二對不起家庭。
這兩件錯事加在一起，因此阿父不會輕易地原諒她。又或者是，她不敢再見到他。難道自長安一別之後，她就要讓他看到她如此怯懦的場面嗎？
“……算了，也沒什麼事。”狐白張了幾下口，最後還是說了這句話。
應該沒什麼事。
“……”楊清欲言又止。他覺得有更多的原因應該是她想阿父了。但是她不好意思開口。
稍微斟酌了一會，他就繼續說：“一會吃完飯後我們找個空地把這些錢給阿父燒了，這樣他在下面也能過得好一點。開心一點，今天鬼門大開，也行阿父就在旁邊看著你呢。”就是這話說出來稍微有點瘮人……
楊清狐疑地看了看周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影響，他在說完那句話之後總感覺背後涼嗖嗖的。
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