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了手心裡的匕首，小臉也繃了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彷彿下一秒她就要一頭扎進林子，消失在這濃濃夜色裡。
“那是誰？”狐白繼續問。
“一位逢人便拜為義父的傢伙。”楊清隨口答。
說起呂布，難免不想起那句“布飄零半生，只恨……”
啊哈……
狐白好像輕輕笑了一下。
楊清也沒管她，他繼續問：“問你個事，今夕何年？”
“……”
狐白略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雖然不明白這位看起來不太聰明的郎君為什麼這樣問，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今夕初平三年……”
初平……
這是哪位皇帝的年號來著？
楊清撓撓頭，他有些茫然地說道：“你等我查一下……”
一邊點開搜尋引擎，腦海中卻不自覺地回想起這女孩兒稀奇古怪的語言她和比較異常的行為表現。
不可能吧？
真是古代人？
他到現在還覺得是網紅博主整蠱路人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楊清默默吞了口口水。他一邊念出搜尋引擎上浮現出來的答案，一邊悄悄觀察著對面女孩的神色表情，“天子是劉協？”
“……”
狐白只抬頭默默看他一眼。對於他直呼天子姓名這件事明智地沒出聲反駁。
現在是六月……
初平三年的六月發生了什麼事……
楊清繼續查。
「……董卓部曲反，攻京師。六月戊午，陷長安城……吏民死者萬餘人。」
這段文字取自於《後漢書》。
大半夜的，楊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渾身的汗毛也都豎起來了。他拿手搓搓自己胳膊。早知道夜晚的天氣這麼冷，他就該帶一件外套來的！
與此同時，他看向狐白的眼神也流露出了一股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荒誕的事？！
楊清收起手機，然後開口問她：“所以你是從長安過來的，還是自幷州而來的？”
狐白就看著他，開始解釋。
這女孩的經歷其實也很簡單。據她自己所說，她是幷州人，自小就在幷州長大。後來父親去雒陽做官，於是她也跟著一起去了雒陽。
然後就是眾所周知的三國演義劇情。
董卓焚雒陽宮室，遷雒陽百姓至長安城。郭汜李傕反，攻長安城。
“我父拼死將我送出，白一路顛沛流離，幸而遇到郎君……”
她大概是在路上暈了過去。等她醒後，她人就在這了。
“……”
“……”
楊清覺得自己稍稍有些牙疼。
他要是信了這話，那他跟這姑娘之間，兩個裡面至少得有一個要進精神病院。
他愣愣地盯著狐白，眼神略帶些憐憫地看著她。他同情道：“姑娘，你持續這樣的症狀有多久了？”
“……啊？”姑娘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