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說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因此她只走過去,然後拍了楊清的兩下肩膀。示意他應該走了。
楊清呆愣愣的。
可能是魂還沒上身。
他被狐白拍了兩下才愕然地抬起頭來看著她。神情瞧著有些麻木。女孩子見狀也沒吭聲,她板著臉,儘量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洩,然後朝著兄長伸出了手——
她攙扶著他的胳膊。
兩人一起退場——楊清還不知道做什麼,但他知道要跟著狐白。楊清現在像一個痴呆患者,毫無自我意識。
兩人在長椅那邊休息會。
緩了一會,狐白能說話了。略微一頓,女孩子就揮揮手在兄長面前一招:“……你還好嗎?”
“……”楊清目光定了定,半晌才吐出了三個字:“……快死了。”
狐白:“……”
呸!
說喪氣話!
女孩子聞言就湊過去,不由分說地掀開他穿著的外套,抱著他的手臂在他的胳膊上非常用力地咬了一下。
楊清痛得直叫喚!
——他神思回來了。女孩子毛茸茸的頭就湊在他的胳膊邊上,楊清痛得齜牙咧嘴的,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應該拿手往她的腦殼上敲還是應該把她的頭給挪開。
他由著狐白咬。
待女孩子咬夠了,她才把頭從他胳膊上移開。
胳膊上出現兩排深深淺淺的牙印。
楊清眼皮一跳,他開口問:“……你幹什麼?”
狐白沒第一時間吭聲。她默默地盯著楊清胳膊上的牙印,然後悄悄地拿袖子擦了擦殘留在他手臂上的一點口水。
楊清:“……”
“痛嗎?”狐白抬起頭來一臉認真地開口詢問。
“……痛。”楊清覺得她問了一個廢話。被咬成這樣,他能不痛嗎?
哦——
那狐白就知道了。
她垂下眸,把兄長的袖子給他放下來,對他說:“痛就證明你還活著。你應該慶幸。”
楊清:“……”
在楊清陷入無語沉默的時候,離他們不遠的跳樓機又傳來尖叫聲。他下意識抬頭往那邊一瞧,然後默默打了一個寒顫。
狐白也跟著他的目光,見到了同在一個園區的離跳樓機不遠的海盜船。
她是記得兄長說他想玩那個。
想到跳樓機的慘痛經歷,狐白心臟砰的跳了一下,瞬間臉也白了一個度。——太可怕了!趕在楊清開口之前,狐白立刻說:“要不然我們去玩碰碰車吧,我覺得那個更好玩。”
海盜船可以稍微放一放。
等她把狀態調整一下,就來陪他玩這最後一個專案——別的再讓她玩她也不玩了。她覺得碰碰車就挺好,她可以在碰碰車或者是旋轉木馬上閒待一個下午的。
“——沒事。”楊清說。跳樓機都挑戰了,也不差這一個兩個的。有一句話說的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楊清堅強地站起來身來,“你想玩,咱就捨命陪君子。”
這是不是就是詩經裡面說的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等等等等、”狐白十分驚恐地打斷他了,“什麼叫捨命陪君子?難道不是你自己想玩嗎?”
楊清:“……”
這話說的……
瞧他怕成這樣,你難道還覺得他會主動去挑戰這些嗎?
光是看他這副表情狐白就知道答案了——女孩子狐疑地眯起眼睛。她詢問:“難道你不想玩?”
“我不想啊!”楊清很果斷地說。在狐白即將陷入沉思的時候,這貨又適時的補充:“我以為是你想玩。”
狐白:“……”
不好意思,她現在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