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已經有點控制不住我的淚腺了,這也太好哭了!”
...
展示完東西,李陽趕忙幫王玉民好好收了起來。
這揹包裡的玩意兒,就是他的全部家當了,可亂來不得。
收拾完東西,重新面對面坐下。
這一次,換老人率先開了口:
“我老伴在外面受苦了。”
“她在外面,要是冷了的話,她不知道取暖的。”
“天熱了出汗了,她也不知道要洗。”
“要是肚子餓了,我這邊還有好心人能給我個饅頭吃,給我口水喝。”
“她哪裡知道怎麼和人家討,人家哪裡會給她饅頭吃啊...”
“在路邊上吃饃的時候,每次我都想起她。”
“我擔心她,不知道她現在什麼樣。”
說著說著,王玉民老人差點又沒控制住情緒。
抹了抹眼淚,緩了一會兒。
他才重新開始,在李陽的引導下,講起了自己過去的事情。
“以前我進部隊,在總後勤部一個汽車單位裡面幹活。”
“一進單位,我就和我老伴認識了。”
“我小時候是個孤兒,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才十歲。”
“我母親去世的時候,是六五年的三月份。”
“到十一月份的時候,我就進部隊,當了兵。”
“那個時候,我老伴她姐姐也在部隊裡面,所以她也跟著進來了。”
“當時是...部隊裡發的那個毛衣,穿了兩三年後穿爛了。”
“我老伴發現之後就問我,有沒有攢下過多餘的手套。”
“我說攢下了。”
“她就讓我拿來,要給我打一個線衣。”
“但是一件線衣要二十多雙手套,我那幾年才攢下十二雙。”
“她就偷偷把自己姐姐攢的手套拆了,給我添了十幾雙。”
“那件線衣打得厚厚的,穿在我身上,讓我感覺暖和和的。”
“其實在那個時候,她的情誼,我心裡就有數了。”
“後來第二天,她姐姐果然就跟我說了。”
“她說...把我妹妹介紹給你,你看行嗎?”
“我說我是個小戰士,又是個孤兒,有人給我介紹物件,我感謝都來不及呢,哪還能有什麼意見。”
“所以我就答應了。”
“之後,她姐姐跟我說,讓我們兩個先自己談一談,看看有沒有什麼意見。”
“我找到她,跟她說你姐姐把你介紹給我了。”
“將來我要回農村,你跟著我的話要吃苦的。”
“她說她就是在村裡長大的,不怕吃苦。”
“我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李陽這邊,也並不只是在單純地傾聽。
趁著王玉民老人講述的功夫,他也將老人記憶中的照片,投放到了大螢幕上。
那是兩張很有年代感的照片。
是他,和他妻子嚴寶霞年輕時候的模樣。
照片中的他,十分年輕,面容清秀。
頭上戴著一頂氈帽,帽子上還有一顆大大的紅星。
身上深綠色的軍衣顯得有些破舊,但依然整整齊齊,能看出打理得很好。
至於嚴寶霞,則顯得樸素許多。
紅撲撲的小圓臉上,帶著幾分含蓄的笑容。
頭上扎著一根俏皮的小辮,更顯其碧玉年華的清純可愛。
那年,是六九年,他記得比誰都清楚。
那一年,他二十二歲,嚴寶霞十七歲。
少女直白的表達,勝過千言萬語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