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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等待她的只有一條路, 搬出皇宮,從此無緣皇室,只是一個郡主身份,這郡主還是當年先皇賜婚時為籠絡鎮西侯封的,現在這身份變得可笑。
沒有希望,沒有未來,沒有親人。
薛貞檸啜了一口熱茶,喃喃地說:“單珠,我累了,想歇一會,你出去吧!”
“郡主累了先睡一覺,其它的事等醒了再說。”
單珠扶著薛貞檸躺下,拉過毯子給她蓋上,看薛貞檸閉眼,憂心地帶上門出去了。
一條白綾垂下,薛貞檸站在凳子上,真安靜,空蕩蕩的屋子,幼年失去雙親,被太后收養,她在宮裡生活小心翼翼,討好太后,宮裡所有的皇子公主。
孤身一人,走時還是孤零零一個人,她笑了,她沒有離開皇宮,跟太后一樣,最後留在鳳鸞宮。
喜鵲登枝剪紙飄落在炕上,蕭逸震驚到半天才緩過神來,急問;“義安郡主她……”
內心瞬間被恐懼懾住,死字說不出口。
來報事的太監說:“義安郡主懸樑自盡被宮女發現了,已經救下來了。”
蕭逸心一鬆,輕輕舒了一口氣,怒罵;“狗奴才,說半截話。”
蕭逸走時,對顧如約匆匆說了句,“如約,我要趕回宮看看,你先收拾一下,等我來接你。”
顧如約什麼話都沒說,拿過一張紅紙,繼續剪窗花,沒再看他一眼。
蕭逸離開的腳步有點遲疑,走到門口,似乎不放心地回頭,“如約,等我來接你。”
寶枝看皇上走了,悄悄問:“主子,聽說義安郡主的前夫是鎮西王,鎮西王殺人如麻,是不是對義安郡主不好,皇上才把她帶回宮。”
沉香瞪了寶枝一眼,怪她多嘴,以為皇后娘娘責怪,沒想到皇后娘娘說了句,“不是對她不好,是太好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
寶枝弄不明白,不敢再問。
蕭逸趕回皇宮,直奔後宮鳳鸞宮。
薛貞檸已經被救下來。
蕭逸見到薛貞檸時,薛貞檸坐在榻上,脖頸上一道勒痕,雪白襯得一圈青紫觸目驚心。
蕭逸揮退左右,責備說;“你為何這樣想不開?”
薛貞檸踢翻了凳子,白綾勒緊脖頸,喉嚨聲帶受損,聲音沙啞,“皇上,檸兒只求一個妃位,留在皇宮,常見到皇上,心願足矣,皇后既不能容,搬出皇宮,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不怨皇上,是我自己執念太深,死心眼罷了。”
蕭逸頹然跌坐在椅子裡,薛貞檸跟他請求封為妃,不與顧如約爭後位,可如約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如果封薛貞就算是個嬪位,如約都能跟他決裂,再無回頭的可能,因此遲遲沒有封,他根本做不到兩全。
薛貞檸離開鎮西侯施宗彥,已沒有退路,搬出皇宮,將被京城所有人恥笑,以薛貞檸的高傲,選擇輕生,不難理解。
兩個女子中,他選擇了顧如約,對一個女子深情,勢必對另一個絕情,既然兩個人當中,他註定要虧欠一個人,只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要留住顧如約,身邊是不能留薛貞檸的,這一點他很清楚。
薛貞檸看他不說話,苦笑了一下,道;“皇上很愛她?”
“是”蕭逸這回沒有絲毫猶豫回答。
“那日在陳州,城牆上,皇上要換的是她,我說的沒錯吧?”
“是”蕭逸毫不隱瞞自己的真實心裡。
“皇上很後悔當時片刻的猶豫,我說的沒錯吧?”
“是”
蕭逸連續回答三個是,幾乎是薛貞檸話音剛落,沒有思考,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薛貞檸垂眸,顫抖的手暴露出她此刻的感受。
“皇上,我沒什